诸位姨娘请了安,敬了茶。钟老夫人将幻雪扶起拉到身边仔细的端详一番后叹道:“是个好姑娘,模样又俊俏,临儿好福气。”说着向诸位姨娘扫视一眼然后又看向幻雪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云幻雪。”
“幻雪,嗯,名字也好听,从今日起便只当这里是你的家,不要挂念娘家。只要你好好服侍临儿,他必然也会好好待你。临儿这孩子就是公务繁忙,平日若是对你照顾不周你也要多体谅他才是,若是无聊只管来我这里说笑一番。”钟老夫人爱怜地抚摸着她的手,“雪儿初来中原必然有些不习惯吧?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说给北堂管家,让他精心的准备一番,若是临儿日后欺负你,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老夫人一席话说得幻雪一阵脸红,虽然从成亲之时便没有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但他终究还是她的夫君,一想到他们的日后,她的脸如火般烧红起来,老夫人说的话也一句也不敢回,只低着头听着。
“这孩子竟脸红了。果然是少年夫妻,经不得人说。”不知哪位姨娘嬉笑着揶揄了一句,众人都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番之后,钟老夫人笑道:“说了这半日的话也饿了,雪儿就在这里用过早饭吧。”说罢吩咐下人摆饭。
云幻雪不好拒绝,只好挨在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一起用过了早饭之后才回了北院。
然而云幻雪前脚走,钟临后脚便来给他母亲请安来了,钟母见儿子一副风尘仆仆之像,心知他必然又去了边防军营内,心下虽然疼惜,脸上依旧带着责备说道:“你夫人刚刚离去,我看过了是位好姑娘,模样配你不算差,人家远道而来,你却新婚之夜不陪妻子,多少公务不能稍后片刻?这样好的姑娘你切莫要辜负了。我可等着抱孙子呢。”
钟临苦笑道:“母亲若是喜欢她便让她多来陪陪您,我若是一心贪恋美娇娘,这固守边防一事又交于谁手?母亲焉能不知国事大于家事的道理。”
“话虽如此,我却看得出,你不喜欢她,心中像是另有其人。临儿,既然已经成亲便不能辜负人家”
“母亲所言极是,孩儿记下了。”钟临又恐母亲再说出别的什么话来,忙应声道,然后托词要去处理军中事务便急忙离开了。
云幻雪走出南苑,沿小路北行而去,道路两边遍植夜合,它们都不是很大,高低也不相同,它们与她梦中的样子相差无几,若是那梦中的场景是一种机缘,那么她在这里应该是会遇到那个男子的,但是此时此刻除了路边的夜合树与梦中的吻合之外,她感受不到梦中那种熟悉与亲切,心中似是一滩死水一般再也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就连睡梦中都是一片凄凉,她不禁想这位所谓的钟临将军当真如言曦所言冷漠冰霜,毫无人性?也罢,反正自己也不喜欢他,见与不见又有何妨,或许这样互不打扰的日子正是她所想要的清净呢。这样想着便不觉得心酸了。
身边的言曦说道:“公主,那位北堂先生你在梦中可曾看见过他?”
云幻雪摇了摇头,“并不曾看到过,我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只是不知道为何对他生出一丝熟悉感,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倒是很奇怪。”
言曦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他,他的笑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每一次看见他神秘莫测的笑意,我总觉得像是一场看不见的阴谋在展开,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对这个人加以防备。”
“嗯。昨日成亲之时,你可看清了钟临将军,他是怎样的人?”云幻雪颇为好奇的问。
言曦本没有看清钟临的模样,此时被她一问颇有些心虚却依旧笑道:“相貌堂堂,却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改日您看见了就知道了,这会儿又来问我。是不是很期待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