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怜。你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你看得见别人的笼子,却看不见关着自己的那一只。”
塔克抬起下巴,目光寒冷起来。
“你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一样聪明,也一样傻。那群人总是一面抱怨这个世界伤害了自己,一面拿着刀子毁灭世界。他们总是说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金子不够多,妻子不够漂亮,儿子的官位不够高,奴仆的脾气不够乖顺,宠物狗的毛色不够鲜亮,自己的衣物不够艳丽他们总是想要的更多,比第一高,比最好的更好,比永生不死更长寿。他们看不见阴沟里有孩子快要死掉,他们把牛奶倒到水沟里,把吃剩的肉丢给自己的狗,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不,他们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飞得更高,看的更远。他们不知道自己仍然和时候一样,一受到伤害,就只会抱怨,只是他们时候是摔玩具,伤害自己的妈妈;长大后则是杀人,伤害别人的孩。他们以为自己是最成功的人,实际上,他们只是危险的孩。你知道灭世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吗,塔克?”
“什么?”
“是公平,”他瞳孔放大,十分骇人,身边的阿库娅也是惊诧的看着他,听着他的话语:“是绝对的公平。因为无论是什么人,老人,孩,聪明人,愚蠢人,普通人,骑士,魔法师,巫师——在灭世后都会死。”
“洛给你留下的最后希望,是在这个国家灭亡后,杀掉萨伐尔,这样所有的人都无法重生了,是么?”
“错了,”卡洛斯微笑起来,风卷起衣角,那笑容很黑暗:“我不喜欢公平的世界。我不喜欢那些吐着唾沫,骂我是野老鼠的太太和爷爷;我也不喜欢那些随随便便把我丢给农场主人一家的村民,我差一点被他们害死;我也不喜欢将我带到塔尔兰的奴隶主,这里我成了真正的屠夫;我也不喜欢洛与索林,不喜欢他们把我当做木偶人,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让我成了永生不死的魔法师。我也不喜欢卡梅隆,不喜欢苏纹,不喜欢克罗夫特与所罗门。他们都把我当做一个无知的孩,却忘了他们自己曾经也是孩,忘了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我讨厌你们所有人,所以你们不配和我一起去死。”
塔克的眼里寒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会在砍掉萨伐尔的触手的时候,把所有的人都送到无尽之海彼端的那个城市中去。在那里,他们会像过去一样互相打打杀杀,相亲相爱,而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去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
“我会带着塔蒂亚和萨伐尔的躯体,沉到海里面去。”
塔克沉默了。空旷的林原上,一片死寂。
卡洛斯专注的看着塔克说到:“我很失望你会变成这样,但是我还是感谢你的帮助。我不希望到了这个月神年的最后几日,狩猎比赛的末尾我们不要相遇,我不想再对魔狼下手。很快,很快我会算尽所有人身上的债,我不希望你出现在那里的周围。所以我问你,披星者的驻扎地到底在哪”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百年这么久,久到阿库娅以为这两个人都睡着了:“为什么?你做这一切,只是想要为洛与索林复仇?还是说,”他目光流转:“你感到很快乐”
这个问题无数的人问过他,有无数的人笑着,哭着,颤抖着,窃窃私语着,质问,怀疑,讥诮出声。为什么。因为正义么。还是说,杀戮让你感到快乐。
卡洛斯看着他,就像时候,第一次被带到那座宫殿之中,他望着长长的桌子对面那些衣官整齐的大人一样。他们问他为什么要杀掉那三个人。农场主人。农场主人的妻子。农场主人的儿子。
养父。养母。哥哥。
“我没觉得很快乐,”他说:“只是做正确的事,比作令自己快乐的事,要重要得多。再最后问你一遍,披星者完成担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