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气氛,因为“福音”和“诡计”两个队伍的争端而慢慢高涨起来,所有人都在暗暗讨论着这场战斗到底谁才能活着回来,有些人竟然还开始了的赌局,无疑卡洛斯到了以后给这场和平的让人厌烦的宴会增添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乐趣,诡计师无疑是给过所有人许多的震慑,导致赌局居然都差不多一致的选上了达克威尔,但是为了赌气或者是为了纯粹的乐趣,其他人也选了卡洛斯,但是叫他们说出原因,都是一致的,“这样很好玩。”
狩猎开始之前的宴会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演,音乐也时而欢快,时而舒缓,又从舒缓变成忧郁,从犹豫变成庄严,最后再从庄严变回欢快——转了整整一圈之后,卡洛斯仍然没有回来。苏纹,克罗夫特和芙琳各自坐在大厅的一角,看起来无所事事,实际上他们是在观察着那些人,筛选潜在的对手,这些人将会是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可能也会威胁到他们。
而所罗门却端着盘子挑拣糕点,其实宴会开始的同时他也没有停过嘴,然而胃却像个无法填满的坑洞,一盘一盘下去,仍然催促着他的手指去抓取。正厅的糕点吃完了,他便转到偏听去吃了,偏厅的吃完了,他就转到回廊去吃。等他一路走到那个灰黄色的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房间里的人都佩戴着奇怪的乌鸦面具,无论男女。他们拥抱在一起跳舞,姿态优美,节奏整齐,昏暗的灯光里,音乐节奏缓和,声音低微,所罗门欣赏似的站住了一会儿便回过神,觉得自己的无意闯入破坏了这场静谧的舞蹈集会,脚步不自觉的轻起来,慢慢的走回一个金黄色偏厅之上,然而这里比刚才的地方还要陌生,但是他却没有顾忌太多,仍然在吃糕点,银色的盘子里堆满了饼干和干果,所罗门吃了一块,随后苦着脸吐了出来,这些东西已经酸掉了。一连尝了几个,都是霉败的味道,这令得所罗门疑惑起来,这样正式的宴会上摆上坏掉的食物是很奇怪的,但是所罗门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上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东西所吸引了。从所罗门踏进门开始,屋子里就响出奇怪的声响,拍打,被闷住的叫嚷,哭泣和低声地叱骂。他无法在脑子里勾勒出到底屋子里发生些什么。他慢慢将糕点放下,将身体靠过去。他瞥见一个拐角,瞥见一双纤细的腿,瞥见一只滚落台阶下的玻璃鞋子,这令的所罗门在疑惑着,他无法放下心中对恶人的制裁。
那个走廊修的很隐蔽,一路东拐西拐,七扭八歪,路都交错相接,而且路都修的不一样,甚至同一条路的每一个转弯之后也不一样,没转过一个弯路的宽窄就会发生变化,要么忽然开阔,要么忽然变成只能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走廊里的灯不在顶上,而居然是贴着地面的,或者是埋在墙壁的缝隙里,幽白色的灯光找的走廊如枯骨般煞白,照亮着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古怪的画作。这些画作也是乱来的有的挂的高,有的挂的低,有的向左倾,有的向右倾,一点都不整齐,画框也大不一,镶嵌的边也是风格各异,里面的图案却是完全一致——是彻头彻尾的黑,一无所有,最为空洞的黑,黑的纯粹,自然。所罗门慢慢的把身上的炼金药水拿出来,捧在手上一路走过去,但是那被人拖拽的腿和脚总比她快一步,每当他快一步,每当他跑过这个拐角,对方已经消失在下一个拐角了地上有一道鲜艳又丑陋的血色拖迹,气味是人类,年纪还很轻,他身上的龙翼不太安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继续跟了过去,最后到了那道门跟前。套房的门牌是赤金制的,证明住在里面的客人身份不凡。
他推了推门,他锁得很紧。他倾斜了身子靠在缝隙那里听,一共有七个人,两个女孩,四个中年男人,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孩。男人们在笑,女孩子在哭,那个男孩则是心平气和地呼吸。所罗门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而后拿出身上的刀来,居然开始撬门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