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敢伤老夫孙儿?”张一元怒拍桌子,吼道,“就凭你,敢在这王城妄自伤人,逼死我张家仆人?”
“是我。”叶城将剑平平推出,盯着张玉泉,“你认的出这柄剑。”
张玉泉微微颤抖,脸色灰白。
他当然认得这柄剑。
这取了他膝盖的剑,快的让人看不清
但更令他害怕的,是那个人
那个一脸无害,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年轻人。
“很好,既然你是那只咬人的狗,老夫不介意先取你的狗命。”张一元挥挥手,冷哼。
“小的管教不严,一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钱老生怕现在打起来,急忙先打圆场。
“我的命,有本事,就拿去。”叶城唇边微微上挑,神态依旧冷漠倨傲,似乎在嘲笑他们只是一群连人都不会咬的狗。
“来人,给我拿下!”老太爷如今说话还带着一丝官腔,他怒冲冲的说道。
久未出山,现在的年轻人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不给点教训怎行?
“铿”!
叶城的剑已出鞘半分。
钱老急忙挡住叶城面前,狠狠瞪他一眼,眼前这位可是三朝元老,有先帝御赐的各种宝贝,他还敢亮剑?
“大人莫要生气,喝点茶消消气”钱老在这种三朝元老面前都只能自称“小的”,生怕得罪了此人,日后没法在帝都混下去。
可叶城并不领情。
凌天清事先已对他告知,若是张家人前来赌坊闹事,不必多言,揍出去便是。
来一个踹一个,来两个踹一双。
要是老太爷也来了,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把老太爷给扣下来。
嗯,用地球话来说,大概就是绑架。
“爷爷,您要为孙儿做主。”张玉泉坐在轮椅上,惨兮兮的说道。
至少杀了那个拿剑的年轻人,先报双膝之仇。
老太爷一挥手,身后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铿铿锵锵全拔了剑。
老太爷带的家丁,可不是一般的仆人。
这是当年先帝的先帝,赐给他的大内高手。
当年,老太爷在争权之战中,险些儿把命都捐进去了,好在跟对了凤身之子,才保住一身荣华。
“看看你们,给贵客上的是什么茶?”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大门敞开,一个年轻的公子穿着鲜亮的红衣,如墨的黑发束在脑后,逆光而站,仿佛将世间所有浓烈的色彩都吸在了自己身上。
众人也看不清她脸上暗沉粗糙的肌肤,逆光中,只见一双秋水寒眸,极亮,却不冷,潋滟清澈,春意浓浓。
而她的身后,竟跟着茶铺的一行人。
有人捧水,有人背琴,有人端着茶托
饶是张一元活了近百岁,也没见过如此奇特之人。
这边是孙儿所说的那个小公子吧?
“张老,久闻大名,您手上这柄折扇,便是当年齐帝所赐之物吧?”凌天清看了眼张一元手里的折扇,笑吟吟的走上前,问道。
大冬天的还要捏着一柄扇子装模作样,且看扇骨光滑如玉,已有许多年头,这扇子定是先帝的先帝所赐。
“你便是这家赌坊的主子?”张一元不答反问。
没想到她眼神如此准,这柄折扇他明明没有展开,只捏在手里,却已被认出。
“是。”凌天清轻笑,坐到张一元对面,示意茶师们可以给这位老人家上茶了。
“老夫的孙子,便是你伤的?”张一元也没料到她竟有闲情雅致品茶,他现在可喝不下。
“是。”凌天清并不否认。
虽是叶城出手,但也有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