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对凌天清的态度已经在转变,即便她一时无法接受,也不必给自己下毒吧?
还是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真的有这么恨他吗?
凌天清已大概知道,是温寒骗了她。
温寒知道她性格温善,若告诉她是毒药,她未必愿意杀人,所以才撒了谎。
可她一开始隐约猜到了温寒的意思,也不肯细究,还是给暴君吃了
布帘微微一动,凌谨遇突然将凌天清一扯,拽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盯着走进来的雪衣男子。
不是绿影,是温寒。
看来外面的局势很不妙。
“温寒!”凌天清被挡在暴君的身后,看见温寒,但眼眸中并无太大的喜悦。
像是已经经历了无数生死,心也累了,获不获救,不重要了。
虽然能从暴君身边离开,一辈子也不与他相见,再也不会被他罚,不会被他欺辱,这一生,两人永无交集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心中一直过不去的坎,突然翻了过去,感觉已跳出了这世俗的牵绊,再没什么可以惧怕的。
“王上,别来安否?”温寒看向凌谨遇,脸上竟然有淡淡的笑意,手中拿着玉笛,问道。
他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绿影和墨阳这些侍卫,单看来,全都是盖世英雄,在战场上也能以一当百。
可是这个地盘,温寒亲自挑选出的死士,个个身手不凡,最关键的一点,不怕死
而且温寒的人多,就算是人海战术,也能拖死这一船人。
“温寒,你的人都来了这里,不怕自己老巢空了吗?”凌谨遇将凌天清紧紧的按着,忍住气血翻涌的五脏六腑,淡淡问道。
“王上一向英明,温寒的举动都逃不出您的法眼。”温寒轻轻抚着玉笛,看着凌谨遇的眼睛,“不过,只要血麒麟在手,三军就得听臣的调遣”
血麒麟?
凌天清猛然想起那个红金麒麟,凌谨遇与她打赌时,随意解下的玩意,就是调令三军四侯的虎符。
她虽然知道这个金玉麒麟一定很贵重,但是没想到凌谨遇这种人,竟然会把虎符当成赌具。
而温寒的眼线也够厉害,居然那么快得知这件事。
温寒曾说和平夺权,如今要虎符,看来不那么和平了。
不过,交替更迭,总有人会牺牲,凌天清这一路,已想明白这件事。
她也清楚,温寒骗她的,不止是朱颜丹。
夺权谋位和战争有什么区别?
她啊,最终还是从和平人士变成了头号恐怖分子。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在答应温寒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你认为可以拿的去?”凌谨遇拖延着时间,一边调息着内力。
“虎符和凤身,臣总会拿得走一个。”温寒的话音未落,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他已经出手。
凌天清对这股寒冷的风再熟悉不过,玄冰掌,百步之内都可伤人的阴邪掌风。
凌谨遇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
他不能躲,否则身后的这混蛋少女会受伤。
凌谨遇自幼习练的是纯正真阳,和温寒恰恰相反。
可惜他中了毒,一接掌,内力一动,毒液也控制不住,胸口如同被砸上千斤巨石。
“王上,您中了寒毒,此刻一定十分难受吧?”温寒的眼神,终于看向凌谨遇身后已经傻了的凌天清,“小清儿,如果现在,你轻轻按向他腰后的命门,便可以报仇雪耻。”
凌谨遇的瞳孔里,闪过浓浓的杀意,温寒居然也喊她“小清儿”
他以为,只有自己这么喊
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