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苏筱筱要如何处置?”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唔,暂且扔进天牢,让她与哥哥姐姐叙叙情。”凌谨遇扣着隋天香的手,微微用力,补充一句,“她既能受二十杖责还能死不认罚,想必身子和骨头一样硬,不必医伤。”
“王,杖责二十,即便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也要卧床不起,一个女娃儿怎受得了?”
隋天香深知宫内杖责之痛,那些杖责的侍卫,臂力惊人,技巧高超,可在一杖便打杀受罚之人,也可百杖而不伤内肤。
但是,王上亲口所下的杖责,绝不会轻。
“香儿,今日你的话有些多。”松开手,凌谨遇依旧神色懒懒的看着她。
“臣妾知罪,请王责罚。”隋天香原本就是跪伏在他的膝上,此刻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声音娇柔的说道。
她刚才感觉到凌谨遇的轻微变化,看上去王上对那个罪女很“照顾”,所以,她揣测着圣意为凌天清说话,想赌一赌
看来自己说对了。
她如此小心翼翼,善解人意,会离后位越来越近
“要罚,”凌谨遇合上犀利漆黑的双眸,淡笑,“罚你侍寝。”
“臣妾领旨谢恩。”隋天香依旧跪在软榻边,玉手缓缓移到凌谨遇的腰间。
凌谨遇一直闭着眼睛,那个软绵绵白嫩嫩如面团儿般的少女,清亮无畏的眼神,浑身斑驳的痕迹,居然让他在白日里想找人去火。
奇了,那女娃五官只是端正而已,论姿色,哪里比得上这卖力取悦自己的隋天香?
况且还是将军府的罪女,怎会让他冷静的自持力,有些动摇?
难道,是因为凌雪?
又或者是他为北域之事太过劳累,想来此放松放松?
凌天清屁股好痛,痛得一动也不能动,似乎连心脏跳动,都牵扯到伤口
“筱筱筱筱”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
不过不是喊她的名字,又是那个该死的苏筱筱!
费力的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让眼前有些模糊。
凌天清眼前影影绰绰,等她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到眼前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鬼呀!”很想大叫一声,然后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同学和她开的玩笑而已。
但是凌天清的声音很低微,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只留下疼痛的屁股。
“筱筱,哥哥在这里,不要怕”蓬头垢面的男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低低的说道。
“哥哥?”凌天清不能动,一动屁股就裂开的疼。
他是苏齐欢?
想起昨天凌雪对她说的大概情况,她确定眼前是苏齐欢。
原来那个暴君还留了她“哥哥”活口。
“娘,筱筱醒了娘,过来看看筱筱”苏齐欢扭头,对身后的一个眼神空洞的老妇人说道。
短短几日时间,将军府温柔端庄的将军夫人,苍老成这样。
当日看见那些杀戮,看见自己疼爱的亲人一个个死在王上的剑下,将军夫人立刻就变成了这幅模样,痴痴傻傻,空洞的眼中没有悲喜。
凌天清只能用趴着的姿势,被杖责的身体动也不能动,她看着那个老夫人被自称她“哥哥”的人拉过来,费力的抬脸,看见老妇人的痴傻的表情。
“筱筱?”荀玉琴颤颤的伸手,摸着小女儿的脸,空荡荡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点。
凌天清看着老夫人突然流泪的眼睛,不觉难受起来。
她从小到大,都见不得受苦的人。在路边看见乞丐,都会觉得很难受,她总觉得,生命应该是美好而瑰丽的
就像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那样,生命是充满朝气和无限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