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子,看到的和他想到的一样,因此他并不觉得惊奇。
银铃不知道顾衍是站在白一珂这边的,还以为自己抓到了白一珂的把柄,干脆把顾衍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没有起身,而是膝行两步,带着必死的决心跪到了顾衍面前,声音嘶哑,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皇上,她不是娘娘,她是个假的!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皇上,您一定要赶快治她的罪!”
顾衍一听,就知道白一珂这是已经明着暗着告诉银铃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他看了白一珂一眼,从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大概是不想让他掺和这件事儿的。
所以说刚才的大喊其实根本不是让自己进来,而是一次很明显的警告。
他绕开了银铃,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心照不宣,这样的默契程度是白一珂从别人身上很少感受到的。
而顾衍身上,她却无时无刻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是舒服。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清了清嗓子:“假的?银铃啊,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的吧,我这里有瓶神药,你拿着吃。”
说着,她转身从衣柜里的小角落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那是她摆在那里的众多小瓷瓶之一——白一珂不会制毒,这些小瓷瓶都是她当时从楚国带来的,所以其实虽然并不算珍贵,但数量也是少的。
最吓人的是,白一珂是毒药和解药混着摆,别人根本不敢瞎动。
顾衍来这屋子里也很多次了,可以说帝后大婚之后,除非特殊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在这个屋子里待一段时间。
但是他从来没看过白一珂的柜子。
因为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这件事儿了,所以白一珂从那些瓶瓶罐罐之中挑选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关心。
他关注的,是白一珂柜子里的那些衣物——虽然说她可能对衣服不感兴趣,但她现在毕竟坐着皇后的位置,衣柜里的衣服却这么少,实在是有些不和身份了。
白一珂挑选好小瓷瓶后,随手就关住了柜子。
银铃被这白白的小瓷瓶吓的差点晕过去。在她看来,白一珂这一定是挑了一瓶毒药给她,而且还是剧毒的那种。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不可能冷静的。
瞬间,毫无征兆的,银铃晕了过去。
白一珂二话没说,将银铃打横抱起,然后踢开了门。
于是,门外的宫女太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瘦瘦小小的皇后娘娘横抱着块头比她大很多的晕过去的银铃,然后跳不红心不跳地开口“带她回自己屋里休息。不用请太医,她没有生命危险。”
声音冷淡,但其中也有亲切的味道,于是太监宫女们倒不会觉得银铃是被娘娘给弄倒的。
但皇后娘娘力气这么大的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众人只是惊奇,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当时白一珂怕出意外,于是进宫的时候从丞相府只带了银铃来。
所以,银铃的问题解决了,其他人应该很难发现她的问题了。
虽然银铃只是个丫鬟,也可能一辈子是个丫鬟,但是身在宫中,谁也无法决定哪个原本普通的丫鬟忽然有一天就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成为了后宫中能住上一个宫殿的人。
所以,后宫的所有女人,甚至是负责洗衣服的宫女,侍卫们都是不敢碰的。
再者说,就算这些女人不是皇上的备选后宫,男女授受不亲,侍卫们也是不会碰女子的。
所以,这种时候,太监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
白一珂把银铃交接到太监手上,然后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