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便是顾衍用这种词说她。
这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入宫了——不管是顾衍还是锡国,都不需要一个在十几岁尚未入宫之时就能亲手杀人抛尸的皇后。
这个瞬间,云斓想了很多。
她想起幼时他对她的承诺,想起她与李牧厮混,想起他包容了她所有的拒绝,想起了父亲让她务必改变想法抓住顾衍的心
事到如今,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此处,她攥紧拳头,终于缓缓抬头,眼中却是写满了决绝。
“衍哥哥,斓儿这颗心确实是不干净,那是因为斓儿怕啊!衍哥哥应该可以理解斓儿的!”云斓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滴滴落下,惹人爱怜,“斓儿怕她生出儿子,怕他影响到弟弟,怕父亲更爱他,怕我与弟弟成为父亲的弃子!这种感觉有多让人害怕,衍哥哥你应该更懂啊不是吗?”
云斓说的,确实是当时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
只是她真的只就事论事,而对与李牧在一起的事情绝口不提。
顾衍却没有被她的这番话感动——很明显,顾衍显然是不会被三言两语感动到的人。
到现在了,他眼神清明,白一珂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审视。
“还有别的要说吗?”他问。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敢多说,又不敢不说,犹犹豫豫的,半天没个主意。
而顾衍,就一直这么等着——白一珂想,顾衍毕竟不是女子,他不知道,对女子来讲,权利永远比不过爱情来得重要。
想到此处,她说到:“云姑娘可知,那白虞的孩子,你同父的弟弟,现在管谁叫爹。”
“什么?”云斓的脑子似乎没有转过来。
狼狈,白一珂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云斓。虽然现在,她的妆容精致,衣袂翩跹。
这样的认知让白一珂有些愉悦。虽然这种感觉有些趁人之危,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很乐意将这种感觉继续下去。
因此,她说话的时候,嘴角甚至翘了起来:“她一个女子,什么谋生手段都没有,怎么可能一个人独自养活孩子?”
说实在的,白一珂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种表情不太厚道,颇有些坏人的感觉。
但是没办法,她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能让上一世最厌恶的几个人之一如此狼狈,她不觉得自己要圣母下去。
“是是谁?”云斓心跳加速,一种不安的感觉从胸中升出,漫溢其间。
白一珂倒是没卖关子:“李牧。”
“嗡——”瞬间,云斓的脑中,有什么东西打破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以她的身份,钟情李牧这样的普通人,李牧却如此对她。而且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这是好几年!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眼前一片漆黑。
白一珂觉得十分解气,心中的小恶魔抓心挠肝的:“这人姑娘应该熟吧?”
云斓知道,白一珂能这么说,肯定是顾衍也是什么都知道了的。
上一次,在父亲的安慰下,她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来,现在又要再一次把她打入地狱吗?
“噗通”一声,她双腿跪到了地上,甚至顾衍都没能将她拉住。
倒是白一珂,走上前,随手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四目相对,云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与这女子无冤无仇的,为何看她眼神如此恨自己?
如果是因为她与顾衍的关系的话,顾衍在她面前一直看着和自己关系不好啊,她应该不会嫉妒才对!
白一珂微微抬起下巴:“别这样看着我啊,未来的皇后娘娘。”
这是对她的嘲讽,赤裸裸的嘲讽!云斓知道,自己做不成皇后了,她现在身败名裂,甚至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