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
剑身划破皮肤,喉头处有血渗出,鲜红。
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这个房间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导致的。
顾衍凛了神色:“你想要什么?”他终于不敢小看这个小姑娘了。
“答应林王的要求,楚国再派公主和亲,锡国君应该不吃亏。”她步步紧逼。
任是多么从容的人,在剑抵到脖子上的时候也会有所担忧,顾衍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愿意答应,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她怎么没由来提出要和亲呢?
上一世,白一珂就是借着和亲之名成为公主的丫鬟,借此进入了锡国皇宫。这是个很好的打入“敌人”内部的途径,她并不打算舍近求远。
“如此,也好。”顾衍改变了自己刚才的说法。
梁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层疑惑从他心中升腾——白一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顾衍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这一点白一珂很确定。
得到了他的答复,她抬手将那柄宝剑收回到刀鞘中。宝剑入鞘,如她敛去期起一身豪气。
多年后,他说,正是她这关键时刻的临危不惧吸引力了他,让他牢牢记住了她。
“既如此,便多谢锡国君了。”梁蕴抱拳行礼。
顾衍倒未曾多说什么,只是伸出右手,朝自己的波子上抹了一把,再放到自己面前细细查看——血迹,鲜红。
他抬起眼眸,冲着白一珂晃了晃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白一珂就被这动作惊到差点慌神——没来由的,顾衍为何要给她看这个,难道不该恨她才对吗?
梁蕴当日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转过头去,微微抬高声音:“遇宸,金疮药带了吗?”
这一嗓子,果然将白一珂跑远的思路拉了回来。
她移开和顾衍对视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空荡荡的茶壶,眼观鼻口观心,仿佛自己不过是这块场景中的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罢了。
从江遇宸手中接过金疮药,梁蕴将它递给顾衍。
两手相接的瞬间,梁蕴却握住了那药瓶,没有撒手。
顾衍下意识看向梁蕴。
梁蕴也看着他。
空气仿佛凝结
似乎是很短时间,差不多打一个喷嚏那么短的时间;也似乎是很长,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梁蕴终于开口了。
他说:“遇宸,一珂,你们先出去,本王有话要单独与锡国君讲。”
梁蕴语气平和,却不容反驳。
后来,这两人谈论了什么,白一珂无从得知——但是她明白,单独谈谈应该是顾衍的意思,梁蕴不过读懂顾衍的意思,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
房间外,漆黑的夜晚,寒风凛凛。
屋内,剑拨弩张的气氛已经散去了——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炭火熄灭了,缕缕青烟从炭盆中升腾起来。
顾衍看着那青烟在自己面前散去,悠悠开口:“让本王答应也不难,只是还需多一个条件。”
“王锡国君请说。”梁蕴已有预感。
“那小姑娘,林王让给在下便可。”
实在是太冷了
梁蕴搓了搓手,想让自己双手暖和起来,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锡国君何以提出这等要求?她不过是本王手下一侍卫罢了。”
“只怕不止如此吧?”顾衍那君临天下的气概,此时显露无疑,“成与不成,全在林王您一念之间。”
顾衍的气势,足以压的人失去思考的能力,然一直在楚国备受压迫的梁蕴也并非池中之鱼。
他周身流露出一股十分不舍属下之人的气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