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同皇帝处在了僵持的阶段,皇帝不留余力地铲除摄政王的势力,将他渐渐逼入了死角,摄政王根基沉稳,并且老谋深算,即使面对皇帝的步步逼近,却依然没有自乱阵脚,以静制动,化整为零,将那股强大的势力消散潜伏在了朝廷的各个角落,让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此时,芯贵嫔竟然有喜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想来皇上和摄政王必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松懈下来,至少不会再像如今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自从有孕,她便时时小心,倾颜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个暗卫保护倚兰宫的安全,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甚至在寝宫里开设了小厨房,谁都知道,有孕的嫔妃最容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滑胎,尤其,这一次是若芯第怀孕,自然比上一次更加草木皆兵。
紫衣点了点头,立刻去雪嫔那边找人,没多久,皇帝便来了,他知道若芯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子,特意寻他,必然有她的道理。
“身子不爽么?”离卓天扶着若芯坐到了软榻上,神情温柔,完全不如平日里凌厉冰冷的帝王。
若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紫衣,紫衣便将房内的宫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候在了门外,她才抬头凝望着离卓天,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皇上,是否猜到了若芯想说的事?”
离卓天似笑非笑地看着若芯,没有说话。
他从前是见过她的,在沐王府里,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所到之处无不耀眼动人,她是一个随时都会发光的女子,只要她一出现,就会掠夺所有人的目光。他记得他见过她写的诗,不似普通女子那般风花雪月,反而带着一份男子的刚毅和坚持,她是个世间少有的骄傲女子。
只是,入了宫,嫁了他,仿佛脱下了那层金色五彩的外衣,平凡地如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妃子,不出色,不特别,他来看她,她笑脸相迎,他忽略她,她也不会像羽惜那样将他别从人那里骗过去。她就像一个,不会嫉妒不会怨恨的瓷娃娃,他猜想是她的骄傲,让她永远拉不下脸来卑微地乞求他的回眸。
可是,他喜欢的,并不是如今这个她,不是这个和所有女人一样普通的女子,他喜欢当初见到她时的那份灵动脱俗,喜欢她娇斥的声音和刁蛮的个性,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夺目迷人的女子,所以当摄政王表示愿意将若芯嫁给他的时候,他欣然接受,即使知道兴许这个女子只是摄政王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也依然接受地爽快。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在宫里的这个她,知书达理,规矩大方,几乎是个完美如神挑不出毛病的女子,却不是当初那个让他心动的人了。
谁都以为,离卓天喜欢美艳绝色的女子,其实不然,他喜欢的只是一个不把他当做皇帝的女子,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男人来关心来深爱,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纯粹的感情。
除了云绮,当年的她,纯洁无暇,她是个单纯的小女人,永远只关心周围的人,没有心机,不会拐弯抹角,所以,他才会真心地喜欢上了这份纯净。
只是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干净如斯的女人,竟然也会学别人耍心计,伪装算计,他很难过,并不是因为云绮的背叛,而是因为,他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真心信任和珍视的女子,竟然,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皇上”若芯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想跟朕说什么?”离卓天习惯把握全局,即使他心里隐隐地猜测出了若芯的心思,却也不会多说。
“若芯听说,皇上和阿玛之间有诸多误会,若芯,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她盯着离卓天,一眨不眨,顿了顿,她跪了下去,“求皇上,饶阿玛不死。”
很显然,若芯的话,超出了离卓天的猜测,她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