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亦哼笑一声,眼底的嘲弄十分明显,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将自己的身体和栏杆围成一个圆形将林迦困在里面,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行了吧,林迦,你要是真能看上言予辰这样的,恐怕我当初还真看不上你。”
“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了解的是三年前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人都是会变的,我会,你也会。”
林迦微微向后倾着身子,保持着和江淮亦之间的安全距离,澄明的瞳孔和以前别无二致,但是却多了一种叫做经历的东西。
江淮亦不出声,只是抿唇低头看着面前的人,蹙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的看着她。
林迦看着他这幅表情,又想起病房中还没有醒过来的陈娅,脑子里忽然便闪过了一个画面,于是半开玩笑的突兀开口:“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和夏骁动手么?”
江淮亦瞥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和她并列靠在栏杆上,从口袋中拿出烟盒,一根烟放在嘴上正要点燃,就听到她继续开口:“因为我知道一个孩子从自己的身体中彻底消失有多疼,哪怕那个孩子还只是一个豆粒大小的胚胎。”
他在点烟的手蓦然一顿,侧过头目光幽深的看她,却只看到了一个带着淡笑的侧脸。
“江淮亦。”
林迦叫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浅笑,站直身体之后长吁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上他有些阴鹜的视线:“你还记得,我当时出国之前最后一次和你上床是什么时候啊?”
江淮亦忽地把手里的烟扔掉,一个转身挡在林迦的面前,没有碰她,但身上散发出的压制感却比刚刚抓着她的时候还要强烈,他紧抿薄唇,死死的盯着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
林迦耸了耸肩,心里却无比满意的他的反应,勾了下嘴角,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耳朵:“既然我能体贴会陈娅的感受,怎么也应该让你明白一下夏骁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呀。”
话音落下,她站直身体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歪着头朝他笑了一下,绕过他径直离开。
江淮亦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蓦然掏了一下,鲜血淋漓却感受不到半点的痛意,只觉得浑身冰凉的冷。
不可能!
三年前林迦还没毕业,他虽然对她欲望强烈,但是每一次要她之前都会做好措施,毕竟那时候的两人根本没有稳定下来的可能,更别说去照顾一个小生命。
但是如果真的有万一,不幸的万一,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当初是怎样熬过来的,江淮亦呼吸慢慢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打电话:“乔慕,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这三年林迦在美国所有的事情。”
说完不等那端回复,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出了医院。
病房内一片洁白,陈娅在满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中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抽离回归,或许是因为和自己的孩子之间天生的血脉相连,她从清醒的那一刹那心里便升起莫名的恐惧。
夏骁正揉着太阳穴疲惫的坐在一旁,听到床上动静猛地抬起头,有些欣喜的开口:“你醒了?先不要动,你手上”
“我是不是流产了?”
陈娅的声音干哑,粗杂的音调十分的难听,但是却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静,让夏骁的心里蓦然生出几分慌乱。
他有些不安的避开陈娅的视线,飘忽的看向四周:“没关系,医生说医生说只要养好身体就可以,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陈娅闻言闭上了眼睛,虽然她在家里晕倒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但是亲耳听到这最终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仍然锥心一般的疼,苦涩的泪珠断了线一般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样也好。”
没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