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走。”
“为什么?”
他躬身道:“公主乃大晋国金枝玉叶,此番南下,公主同行,虽在臣意料之外,然而臣只能尽力保公主周全。但公主若执意独行,只怕会有诸多不测。”
我心中道:原来还是那一套说辞。当下平心静气地道:“爱卿啊,哪能有什么不测,我和仁轩不是就这样两人来了么?怎么就不能单独行了。”
“那是在晋国的土地,国家太平;此地已到了南诏国领土,西南边陲,险恶难测,比不得晋国乐土。仁轩武艺虽高,但终究只身难以保公主万全。”
我说:“你是说只有跟着你,本宫才会安全?”
“臣并无此意。只是出使队伍人多势众,公主与我们相随,毕竟略安全一些。请公主为晋国着想,顾惜自己性命。这才是万民之福,晋国之福。”
他一直弯腰躬着身子,我看不到他的脸。真不知道他说这些话,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觉得他真的是很会说话,居然都将这件事上升到国家百姓的程度了!我心里明白,他这又是在尽一个臣子的本分了,可我最不喜欢他拿这一套来对我。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拿这一套对我,他对我好,仅仅就是因为我是个公主。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总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时候,似乎时间都凝固住了。我艰难地道:“你你身为臣子,能有此心,很好,很好本宫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干巴巴地重复那几个字。
李承汜行了一个礼,立起身来,我转过身没有看他。
他立刻出去了。
我于是又做回了晋国公主。或者说我从来都是晋国公主。我是偷偷跑了出来做这件傻事,然后人家老老实实护着我,我要去哪儿就随我去哪儿。
如果我不是晋国公主,如果我没有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果我没有那样的权力对他颐指气使,或许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认识;或许只是在烟雨楼上那么吵一次,几天以后,各自淡忘,各人过着各人的日子。压根就不会想起,曾有这样一件事,还有这么一个人,曾在哪一天c哪个地方,跟你史无前例地大吵过一次。
仁轩于是又为我收拾东西,一边还提醒我吃药。子衿便又伤心了。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在埋怨着李承汜。只听得她嘟囔,但是李承汜板着脸,一言不发。
仁轩也没有办法,虽然我知道,他心里也舍不得离开子衿。
都怪我,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李承汜说服了。
别过子衿,我们各自分道扬镳,很快就出发了。我和仁轩走在车队后面,李承汜走在最前面。我们根本看不到他。
看不到他,心里就清净。我在马上欣赏好景。西南的群山秀美,水也青翠。蓝天白云,烟雨濛濛。但是这好山好水,风光无限,却怎么也看不到心里去。
阿莫远远地纵马往我们这边骑过来。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来了?
仁轩在马上远远问道:“什么事?”
阿莫一笑,挥挥手:“没啥,看见你们我就放心了,公子也放心了。公子说,怕二位没有跟上,让我看看。二位跟好了,我看二位最好到前面公子那儿去。”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仁轩尴尬笑笑,道:“我们慢慢走着就好,不会落下的。你回去吧。”他拱拱手。
我接口道:“给你们公子说,多谢他的关心,很呈他的情还有,他很尽心了,我会好好奖赏他的。”
阿莫不解地看着我,似乎颇为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气结。答应了一声,就往前面复命去了。
晚上的时候,又是宿在山间,又是夜深千帐灯的场景。我继续和仁轩两个单独在最后面,我们两个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