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中,医院为老排长更换了十几位看护人员,可是谁也没有能干上很长时间,她们不是主动辞职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不来上班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因为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直接从护士变为了病人。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发生的这一些列事情和老排长有关,可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这些变故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院长为了老排长身上发生的诡异情况可没少操心c费神,甚至曾经和部队进行过沟通,希望能够将他换到其他地方继续调养,不过得到的结果却是:老排长曾做出过突出贡献,希望院方能够克服困难,稳定住老排长的病情。
院长知道,部队方面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会让老排长辗转几个医院,最后来到了这里。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全院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了老排长身上的诡异之处,再也没有人敢去照顾他了。无奈之下,医院只能将一片独立的区域给特别划出来,让老排长在里面“自生自灭”。
当听到“自生自灭”这四个字的时候,黑脸教官的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地响个不停,一瞬间眼睛中就布满了血丝,似是随时可能冲上去和赵主任理论一般。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还没见到他有过如此愤怒的情绪呢,不过这也不奇怪,人家老排长将所有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保家卫国的事业,后来又因为执行任务变成这种疯癫的状态,但最终却落得个“自生自灭”的下场,换做是谁听了都得觉得寒心,更何况是我们这位视部队为一切的魏尚军同志啊,他虽然退伍了,但这颗心可却没有跟着转业。
文质彬彬的赵主任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啊,当他看到一个黝黑的“大老粗”,对自己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时,不自觉地就向后退了两步,双腿有些发软地打着颤。
看到这幅情景,我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魏尚军的胳膊,喊道:“好汉,且慢动手!”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一句台词,许是文学名著改编的电视剧看多了吧。
不过我这一句话还真算管用,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欢乐了起来。刚才还瞪着眼睛“瞧热闹”的门卫老大爷,转眼间脸上就乐开了花,配上那一层层的皱纹,像极了深秋时节在街道两旁盛开的菊花。
“自从这些事情传出之后,不少患者家属打来电话或者写信,提出强烈抗议,说是如果老排长还留在我们医院的话,他们就安排自己的亲人c朋友转院。最后,还是我们医院顶住了各方压力,与患者的家属好说歹说地不断沟通,才能继续为老排长提供治疗。只不过医护人员实在是不敢和他过多接触了,但却也绝对没有虐待过老排长的意思,每日三餐c换洗衣服和药品,全都按时按点地放在他的房门外,而老排长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后,也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自己处理的。”
听了这番解释,教官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想是也意识到医护人员的不容易,因此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一些。”
“不碍得,不碍得”,赵主任喘匀了胸中的这口气,连忙摆着手对我们说道:“因为老排长是部队方面交给我们照顾的,我没有权限带你们直接过去,请稍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们院长。”
说罢,他又拨通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三四分钟之后,他对我们说院长同意了我们的探望,现在可以带我们进去了。
离开门卫的小屋子,赵主任头前带路,我们来到了那座西式风格的医院小楼。刚一进入楼道,就看到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在医护人员的跟随c陪同下四处“玩闹”,这里就像是一座放大版的幼儿园似的。当然,现在说的“放大”指的不是房间或者建筑物的规模,而是里面的一个个“儿童”。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