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下了楼,梁西木要赶着回去,早有佣人起来做了早餐,咖啡火腿面包煎了蛋。
我没胃口,想着梁西木好歹比她大七岁,应该是见过她母亲的,要不要问一问。
反观梁西木,虽面上没显,可心里也有事翻腾着。
他今晚的火车,同方美静一起转道上海,去德国请武器专家。
因为办的事情相对机密,他同方美静商量过了,他去德国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梁西木抬头看一眼我。
他并不认为这件事对我也要保密。
如果他的父母都知道,那么我理所应当也应该知道。
更何况他这一去德国没有两三个月根本回不来,如果不告诉我,依我的脾气不知道要生气成什么样。
“西木,我觉得要说隐瞒,傅小姐应当是头一个。她是你最亲近的人,骗过她了,也就骗过所有人了。”
当时美静是这么劝他的,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本来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匆匆吃罢了早餐,梁西木同我告别,他走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所以不能在这里耽搁。
抬手摸了摸我的黑眼圈,梁西木叮嘱道,“女孩子家的,能不熬夜就不要熬夜,这么漂亮的脸蛋挂个黑眼圈,丑死了。”
我瞪他一眼,想问问她母亲的事,可丁鹤桥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子里等他。
梁西木抬头看一眼丁鹤桥,尽量隐晦道,“我这几天比较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之前跟你的方副官,我会让他再来跟你。这次无论你去哪里,都不许躲开方副官,若是再出什么岔子,他就永远不必来见我了。”
我心里想着别的事,压根没听出来这么明显的暗示,胡乱应了,催他快走。
梁西木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往外走去。
长到十八岁,我第一次品尝到背叛的滋味。
当她从聂云心嘴里听到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时,她才想起那天早晨梁西木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原来是在跟她道别。
“我就说梁大少年轻有为长的又好,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这不,我听说大少和那位方美静小姐是同窗情谊,两个人在德国时就在一起了。方小姐身子不好,要去美国动手术,这不,大少特地停了工作陪着一起去了。”
“哟,真的啊?”
说话的女孩看一眼我,故意道,“我,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
周围的女孩子都看向我,聂云心看她的眼神带了嘲讽。
上次的事情,今天她要一并讨回!
可惜事情不能如她所愿。
我心里寒的厉害,仍嬉皮笑脸道,“我还真不知道!真是太过分了,等西木哥哥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看来我这个妹妹在他心里压根就没什么地位,太让人伤心啦!”
有女同学不信,看着我一脸“悲伤”,打趣说才不信她不知道这事,一众人说说闹闹,居然将这事翻了篇。
聂云心也只好恨恨作罢。
出了校门,我褪去笑容,一脸的寒霜。
她直奔傅云亭办公室,傅云亭自然知道女儿来所为何事,为梁西木讲情,“这件事情确实很机密,西木不告诉你,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着父亲的脸,本来一肚子快要爆炸的愤怒,如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点一点消散下去。
原来,她不值得被信任。
年轻人长的异常高大,长的也还算过得去,但是看着眼神不太对劲,一进来就低垂着头站在角落里,头都不抬。
我仔细看他一眼,身上衣服半新不旧,倒是脚上的鞋已经开了张。
“我,这是永安,论辈分,你管他叫一声堂哥。”
大概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