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了笔,梅香刷刷点点的就写了几个字,然后将那字条叠了又叠,便送入了鸽子的口中。
再一挥手,那鸽子便扑腾扑腾就飞了起来。
飞出窗子,飞到了室外。
那飞去的方向,分明就是那株海棠在的方向。
就在那鸽子起飞的瞬间,孟芯儿的身子抖了一抖。
可她已无力去猜测梅香要做什么了。
天,她真希望欧阳永君现在就回来。
她真想要告诉他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这样,他会不会帮助自己保住这孩子呢?
心乱呀。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的糟糕,糟糕的让她无法解惑。
此时的穆寒书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宇靖和宇凤则是站在穆寒书的身前,宇靖继续向梅香道:“娘亲,你说,为什么你还活着却这么些年也不来见我和妹妹呢?娘亲,你不想我们吗?”
“想呀,娘亲当然想你们了,可是娘亲有娘亲的苦衷,这些,你父亲是知道的,娘亲也是不得已的才离开了你们,这不,娘亲现在已经回来了。”
“娘亲,那是不是以后你都不会离开我们了?”
“这”她虽想,可是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已,迟疑了一下,梅香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娘亲是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娘,你不要再折磨我师父了,好吗?”小脸很诚挚的问梅香,让人不忍拒绝。
梅香点点头,“好。”
可就在这时,孟芯儿猛然惊叫出声,“啊”
她慌了。
她的身上又开始痛了。
只是这一回她身上的痛已经不是在她的脚踝上,而是转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梅香在那只鸽子上做了什么,孟芯儿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张字条就是要告诉那个砍树的人,让他将位置从树根而移到树腰。
孟芯儿刹那间就惨白了一张脸。
她不怕痛。
可是孩子会受不了。
那树皮其实很薄很薄的。
那把玄铁剑又是那么锋利。
天,她的孩子。
“梅梅香,你放过我的孩子。”两只手一起放在小腹上,她甚至想让那剑砍着的是她的手,而不是她的小腹。
“孟芯儿,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我也没有碰你的身体一下,所以,我对你的孩子没做过什么,你也不必说要我放过你的孩子。”梅香漫不经心的,那眼神总是闪过一种似有若无的怪异。
“你”孟芯儿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
可是关于那株树她真的不能说出一切。
“啊”又是一剑挥去。
孟芯儿真的要疯了。
痛。
现在她身上的痛不止是皮肉的痛,竟是连着心的痛。
因为,那连带着的是孩子。
小腹中,胎儿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一下下的击砍,小家伙一点也不乖了,他的小手小脚都在踢蹬着,他在抗议这样的痛。
他还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小的胎儿,甚至还没有出生。
可他却遭受了这样的击砍。
随着胎动,随着身体的痛,孟芯儿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她再也站不住了。
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的滑倒在地上,全身都是无力。
可门外,欧阳永君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孩子,只怕真的保不住了。
真想他回来呀。
她不想孩子有事,她也不想死。
她想问他,他的心里是不是曾经有过她?
也想知道,他会不会要这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