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公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眼见欧阳永君已离去,嬷嬷立刻迎到那龙公子的面前,想到主人那张面如冰的脸她就忐忑不安了,倘若孟芯儿真的被送入将军府,只怕她少则是挨一顿臭骂,多则说不定连这闲情阁的当家嬷嬷也做不得了,主人回来她一千一万个也是无法交待呀。
“怎么使不得?这媒人我可是做定了。”抬眼瞟了一眼兀自还在抚琴的孟芯儿,女子果然有那聋哑的味道,不过,他却说什么也不相信,漫步就向孟芯儿走去,绕着她转了那么一圈随即就站在了孟芯儿的琴前,“嬷嬷,你说这轻寒姑娘真所谓是奇才呀,她又聋又哑又是如何识得音律的?又如何弹得这一手好琴的?”
龙公子轻描淡写的问过让孟芯儿的脸刹那是阴暗一片,他这分明就是在找碴么,嬷嬷却不紧不慢的笑道,“龙公子此言差矣,轻寒姑娘虽然又聋又哑,但她可不是天生就是聋哑的,八岁以前她什么都听得见的,我接她过来的时候她也隐隐能听得一些,所以便教了她抚琴,她聪慧又勤奋,只几天就可以弹曲子了,只是会弹了时人便也彻底的聋了哑了,唉,那时的她才八岁呀,可怜见的,所以请龙公子务必要回去劝劝欧阳将军,轻寒姑娘这样的病疾只怕入了将军府会被那些下人欺负的,到时候她必是生不如死。”
“是么?”挑高的尾音送到孟芯儿的耳中,让她的心陡的一颤,龙公子腰间的那块原属于她的玉佩正张扬的轻晃,惹她心惊。
却在倏然间,龙公子俯身凑近了她的脸,用他低低的只有孟芯儿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嬷嬷这话说给别人还好,说给一个从牢房里一直跟踪到这风情阁的人听,你说,是不是有些可笑?”
孟芯儿脸色一变,原来这人什么都知道,却又何苦把她放出来又要把她送回去呢,她抬首,一双凤目定定的望着他,她没有说话,却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幽怨送去,心中却是已然明白这人要放的其实只是风竹傲而不是她,所以,才有了这所有的故事。
龙公子邪邪一笑,瞬间倾身后退,手中折扇轻摇,立刻就挡回了嬷嬷正要迎前说的话,“既然是将军亲自点了的将军夫人,我哪里好忤了将军的意呢,嬷嬷,快备嫁妆,怎么也不能让轻寒姑娘就穿着这一身嫁了过去吧。”
那字字都让孟芯儿惊心,这人是打定了主意让她回去将军府了,真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放了风竹傲那就是里通楚国的罪呀,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怕她向欧阳永君告状吗?
思及此,孟芯儿盈盈起身,大红轻纱随着身子的轻动而流泻,白玉如葱般的手指随手拈起了一旁书桌上的纸与笔,刷刷点点几个字落成,随手递向龙公子面前,男人闪了闪眼睛看了一个仔细,突然间仰天大笑起来,再袍袖一挥,“随你。”说罢,张扬离去。
孟芯儿望着那人挺拔的背影不疾不徐的消失在门楣之间,一时,竟是满头的迷雾散也散不开去。
嬷嬷挥了挥手摒退了一应众人,屋子里片刻间就只剩下了她与孟芯儿。
“芯儿,那人刚刚说了什么?”
孟芯儿只手将那张她才写了给那龙公子看过的纸张递向嬷嬷,嬷嬷的脸色刹时骤变,“他知道你是孟芯儿?”
“是的,那夜他是一路跟踪而来的,却不想我与风竹傲谁都无所察觉,只是,他居然不怕我向欧阳将军告他私放我与风竹傲之罪,这人,必是大有来头。”这一刹那间孟芯儿说过的话竟比这十几日所说都多,心里已在暗暗盘算着,只怕她躲不过明日的一嫁了。
嬷嬷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看来主人那边她真的不好交待了。
孟芯儿看到嬷嬷眼里的慌张却突然间不怕了,“嬷嬷,既然那公子一意让我回去将军府,我且就回去吧,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可以再逃出来的,嬷嬷只需派个伶俐些的丫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