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够不着,韩默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三以上,我就只有那么一米六五。况且他现在还特意将手举高了,这差了将近一米的距离,我除非搬张椅子踩上去,不然我怎么跳也不可能够得着。
我看了韩默一秒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收了手:“麻烦韩少了。”
他挑了挑眉,拿着吊瓶走在我的身后。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已经急到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坐在那马桶上面,隔着那透着输液管的门缝看到外面的韩默,我就觉得我没有办法拉出来。
这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韩默就在那外面站着,我只要拉出来就会有声音。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都想哭了。
大概韩默也是许久没有听到声响了,突然之间回头看了我一眼:“不会说想上厕所吗?”
我严重怀疑韩默是故意的,别说我跟他的关系那么尴尬难堪,就算我们两个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在精神层面上,我跟韩默还是属于陌生人。
就算是情侣,这样的状态下,我下谁都觉得尴尬。
见我不出声,他直接抬手就想推门来了,我下意识地伸腿顶着,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开口:“我不习惯,你把那吊瓶给我,这里有挂钩,我勾着。”
韩默嗤笑了一声,大概是嫌弃我磨磨唧唧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没为难我:“开门,把吊瓶拿进去。”
我走过去拉开门,一抬头就看到他不屑加鄙视的眼神,我抿了抿唇瓣,接过吊瓶没有说话。
等了将近半分钟,我确认了韩默没有站在门口精神才松了一点儿,然后解决了这憋了我许久的生理问题。
“吃点粥,别回头又晕了。”
我刚走出去,韩默就抬头看着我扔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坐在沙发上,难得的坐在了病床的床头上面。
我拿着吊瓶重新挂了回去才抬腿上床,估计是刚才在洗手间上的高度不够,针头已经回了好几厘米的血了。
“呵。”
韩默显然也看到了,冷不丁地嗤了我一下,然后抬手给我端粥。
我真的是被韩默的动作给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把餐碗里面的粥搅了一圈,然后给我舀了一勺,我都还没有相信韩默真的要给我喂粥了。
“你打针的是手,嘴没给缝起来吧?”
一开口就是恶毒的话,我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伸手要自己吃:“我自己来。”
我一动,那针口就隐隐发痛,回头一看,又有点儿回血了。
“傅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还没哪个人能让我喂的,不想惹我生气,你就给我张嘴。”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却没有半分的温度,那一字一句的,分明就是威胁和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右手伸到一半,只能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他抬手就把装着粥的勺子往我的嘴边递了,不,不是递,是直接塞过来的,那胶面的勺子压在我的嘴唇上面有些疼,他又用力压了一下,我感觉我的唇要被划破皮了,终于还是张了嘴。
韩默给我喂粥,我觉得我会折寿。
整个过程我们两一句话都不说,他喂得又是极快的,我还没吞咽下去他第二勺就压到我的唇瓣上了。
这粥吃得有些痛苦,好不容易吃完一碗了,我抬手摇了摇:“我饱了韩少。”
我是真的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急或者是刚醒来,胃有点儿撑。
可是韩默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很快就端了第二碗了:“饱了?呵,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抱你抱得手臂都疼了,这骨头磕得人。”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我又没让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