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觉得自己被凶的简直莫名其妙,一想到他们如此整齐划一的回答,心情便格外不爽。
黑发青年冷着一张脸,眼神都快凝结出冰块儿了,就差没在左脸上刻个“老子非常不爽”,右脸上刻个“有多远死多远”。
郭旭一看他的脸色,便感觉到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咬了咬牙,他抓着青年的手不住地请求:“大神啊,算我求你了!你是机械师啊,千万别冒险,你出了事,我们担不起风险啊。”
这位祖宗只要能待在车里别乱跑,就是他们最大的奢求了。
郭旭在一旁急轰轰的解释,苏漓却将手轻轻的抽出来,并不理会他,眼睛只直勾勾盯着背对着他的那个瘦削身影。
在这个地块会出现极大的变数,这是直觉,苏漓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楚墨置于身前的左手攥成了一个拳头,骨节分明。
被火辣辣盯着看,是个木头都会有感觉,更何况,他是活生生的人。
最终,楚墨没有转身,细碎柔软的黑发顺服的贴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只丢下一个承诺:“我会回来的……”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对别人承诺,还是对自己承诺。
苏漓目送三人下车,片刻后,视线转移,平静的落在了除自己以外,另一个清醒的人身上。
“一直觉得你出现的挺蹊跷的,现在趁他们都不在,不如你来解释解释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红裙女人双手抱膝,缩在墙角,闻言浑身抖了一下,随后像是强自镇定下来。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脏兮兮的,但从五官来看,依旧明艳的脸蛋。
“我…我叫苗紫叶,我只是个应届毕业大学生,连工作还没找到。一觉醒来就发现外面的世界变了样,养的猫咪跳回家,浑身糌的都是血,我想他应该是想提醒我外面的异变。我听到了邻居的惨叫,随后门外传来嗬嗬嗬嗬声,我被吓得都不敢出去,搬光家里的食物就躲阳台去了。”
说的很家常,貌似并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可是如果结合实际,再细细品读就有些不对劲了。
“既然是大学生,还刚刚睡醒,为什么你会套件晚礼服?况且,正常人的思维不都认为是密封的室内才最安全,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躲去阳台的?最后你的家人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躲去阳台,而且还把食物都拿走?”
“没有没有,那天晚上同学聚会,我喝醉了,进了卧室就直接睡。早上猫咪从窗户跳进来,我看它太脏就想给它洗澡,谁料它性情突然暴躁,过程中挣扎不断,甚至还咬住我的手。我一气之下就把它摔到地上去,它还叫唤,我发现他的蓝眼睛变成灰色,当时就有不妙的感觉,抱了一堆的零食到房间里,然后就把门锁上……”
“你为什么当时不通知你的家人,发现了不对你为什么不把那只猫关起来,为什么你要锁门?”苏漓眯眼,一针见血地指出她话语中的漏洞。
“我的家人平日里爱睡懒觉,如果只是虚惊一场,他们会骂我。而我的猫当时太恐怖了,我不敢去碰它,怕它咬我,锁门是怕外面的丧尸会进来……”
苏漓冷静的听完了这一席话,不由得挑眉,女人重重分辨的话已经在他的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他很轻易的就挑出了她措辞之间的错误。
如果真觉得是虚惊一场,那何须锁门?如果那只猫真的咬了她,她现在还能坐在他面前扯谎吗?
“苗紫叶是吧,你不觉得你这番话说的自相矛盾吗?”
苏漓越来越拙拙逼人的强势态度,吓得苗紫叶更加的慌乱,导致她将原本就说的漏洞百出的话解释起来愈发牛头不对马嘴。
最终,她沮丧地垂下头,颇为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在说谎,我其实是基地有意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