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最令人恐惧的,我抱着我妈的肩膀站在走廊里,直到临近晚上时老陶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我瞧见一向生龙活虎的老陶紧紧的闭着双眼,面如死灰,心里的城墙在此刻突然崩塌。
我总觉得,我的老陶不该受如此的磨难。
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只是能不能醒来就要靠伤者的意志力,如果他能在明天以内清醒是最好,你们知道的,越往后希望越渺茫。”
我握紧老陶的手,坚定道:“他会醒的。”
我妈在病房里陪着老陶,而我去了其他几个工人的病房,他们伤的都没有老陶的重,至少他们的意识是清晰的。
我刚踏进病房,他们就杂七杂八的给老陶扣帽子道:“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是你的阿爸,矿洞受水面积过大才导致小面积的坍塌,而你的阿爸昨天是负责矿洞的抽水情况的。”
我好脾气的问:“矿洞出事首先是由公司的负责人出面,无论责任在谁的身上,他们会第一时间商量赔偿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都要堵我的爸爸呢?”
“矿洞的人不会负责,因为这毕竟是个人失误,我们就这样坦白的给你说吧,我们是高薪水入的矿洞,而领高薪水的条件就是要签署一份安全协议,如由个人出的问题公司概不负责。”
领头的人给我解释,又说:“大侄女,我们十二个工人有八个受伤,医药费算下来也是一箩筐,我们自己承担不起,所以只有找你的阿爸。”
“等我爸爸醒了再说吧。”我走到他们身边替他们检查了一遍伤口,说:“你们的伤口挺严重的,骨折的也有好几位,你们别随意的走动,要听医生的安排,现在大家养好伤才是正经事。”
领头的道:“你是明白人。”
这群工人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再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没有搞清楚,一切只有等老陶醒了再谈。
老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任何人也不得冤枉老陶。
我一回到病房,妈就问我工人的情况,我如实的说了,安抚她道:“别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老陶恢复意识,我们都在这陪着老陶。”
我检查了一下老陶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划伤,就脑部撞击导致了昏迷有可能里面会产生淤血,我立即起身去拿了老陶的ct报告。
的确有淤血,医生说已经清理了。
老陶的意志坚定,在半夜的时候他就悠悠的醒了,我惊喜的握住他的手,他缓了好大一阵用了点力握住我的手,轻声道:“你个兔崽子还知道回镇上看我,不错,不愧是我拿命疼着的闺女。”
我红了红眼,握紧他的手问:“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白天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老陶就面露难色,他沉默了许久,难受的道:“是我的错,昨天是我负责矿洞的抽水情况,但因为疲惫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便忘了这茬,他们进矿洞没有一个小时就坍塌了。”
老陶的脸上满是愧疚,我抿了抿唇,了然的问:“所以他们说的责任,真的是你?”
“嗯,是我的错。”老陶叹息一声道:“我曾经是个商人,所以我知道接下来该面临什么他们是不是找过你谈赔偿的事了?虽然这件事公司不会负责,但打官司的话他们也逃不脱的,只是你家老陶是个有信用的人,既然曾经签署了那份安全协议,那我就必须得负责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每个月的薪水都在七千以上。”
我戳破道:“你说你每个月只有四千的薪水。”
“公司让签署一份安全协议,倘若签署了那份合同我便能多拿三千元的薪水,那三千是我留给你的我总想着倘若你那天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我能给你拿的出手,但现在儿子啊,是老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