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放在被褥上,摆在我面前。
“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看到刺眼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林静好眼睛一痛,但还是端着姿态问林牧。
林牧抬眸看她,忽然微微笑了一下:“你的要求,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我都会答应。”
但很快,他又补了一句:“但你也要相应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林静好谨慎地望着林牧,林牧可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刚才提的要求,林牧即使答应,也会有相应的办法来避免,或者化解冲突的吧。
从衣袋中抽出一只隐形笔,林牧放在文件上,黑色的笔身,鎏金的翼,看起来十分精致。
“医生点头,你才能出院,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
听到林牧说这句话,林静好下意识伸出手去,刚好抓住林牧其中一只袖子:“你要去哪儿?”
她紧张地望进林牧平静无澜的眼睛里,多么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些涟漪。林牧这意思,是分分钟要走人啊!
“静好,我有自己的事,你也有。”说着轻轻握住林静好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林牧略微一用力,就将她的手弄开,“文件签好,交给秘书,笔你留着。”
说完,林牧便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突然的“变脸”让林静好猝不及防,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哪里还管手上还有针头,掀开半盖的被子就要下床去追林牧,导管扯到极致,她吃痛地“嘶”了一声,索性将右手上的针头和固定用的胶布一并揭掉。
血珠顷刻一颗接着一颗从手背冒出来,林静好双脚还有些软,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林牧身后,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串联在一起的血水顺着手掌边缘往袖口流,也有一部分滴落在地面,林静好大喘了口气,才出得了声音:“我不管,你要走,必须带我走,否则我不会签的!”
“你不签,达不到我履行约定的条件,我可以不带你走。”林牧微微侧头,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寒。
“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在激我,故意给我下这个套子!”林静好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有些虚浮。她就说为什么林牧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咬文嚼字的功夫,他一点不比她差。
“静好。”这时,林牧忽然轻声唤了她一句,这一句让林静好直接怔住。
该怎么说呢,林牧的语气听起来,仿佛他们此生都没办法再见面了一样,让人心生悲伤。
稍稍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梗在了喉咙口,林静好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刚才那满腔的怒火,顷刻烟消云散。
她对林牧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他能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依靠罢了,仅此而已啊。
“健健康康等我回来。”
在空气中很缥缈地留下这句,林牧便毫不犹豫开门走出去。
林静好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被秘书小姐挡下。
“林小姐,你别追了,让老板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吧!”秘书小姐的眼眶有些发红,刚才那一瞬间,看着自家老板的背影,她心中突生哀戚。她是觉得她的老板和林静好这一路来实在太不容易,仿佛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破掉一层,还有另外一层一般。
林静好当下蓄势很久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望着虚空,整个人被恐惧支配着。
“呼,呼,呼”得到的线报是,林牧陪着林静好在医院里,覃悦从机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大门,车子还没停稳就丢下百元大钞,打开车门一路奔到林静好的病房前。
她首先看到的,是守在门口的秘书小姐。
林静好到底还是没签那份文件,她将自己关在里面,不让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