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是惯犯了。
不过林牧不在意这些,他只想找个地方,独处一会儿。
老伯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很慷慨,将之前藏住的小半包烟都递给林牧。
但是林牧微微摇了摇头,手上比着“1”的手势,只要走了一根。
老伯似乎觉得林牧挺有趣,笑着说道:“有自制力,可以啊,小伙子。”
表示感谢后,林牧就转身走了出去。
一边往楼顶的天台走,林牧一边拨通了秘书小姐的电话。
林牧让她立刻,马上回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并特别嘱咐了一句:“我不听任何理由。”
林静好的身体检查很简单,医生用一个奇怪的仪器照了照她的脸部。
就在她觉得应该快开始的时候,医生却对她说,已经结束了。
一脸茫然,医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在结果出来前,让林静好先回病房等消息。
林静好自然是乖乖回去,可是一进门,却发现林牧的床位空荡荡的。
下意识用眼神询问老伯,后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摊了摊手,老伯有些无奈地提醒了一句:“他说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
尽管表述的方式听起来有点怪,不过林牧也确实是去找能让他重新冷静下来,心如止水的缓冲地带。
一听老伯这么说,林静好迅捷扭头就往走。
她不知道林牧会不会直接走,凭着第六感就直接上了天台。
她有话,要对林牧说。
来的路上,顺便借了个火机,林牧将烟咬在唇上,正要点,天台的门忽然被打开。
其实他猜得到是谁,只是没有直接打招呼罢了。
确认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林牧一下就点上烟,一阵吞云吐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等林静好走到离他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林牧突然把烟头掐了。
他看着林静好,一言不发。
这个态度,又是这个态度!
林静好顿时火冒三丈,不过也好,她本来就不是来心平气和说话的。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想听什么?”
当林牧十分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时,林静好心里忽然感到一种很陌生的剥离感。
似乎他还是之前的那个林牧,变了的人只有她自己一样。
但是林静好知道,说出这种话的林牧,怀揣的,并不是以前的那种感情。
“”林静好是愤怒的,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结果就是,她一直兜着的,早已伤痕累累的理智之墙开始崩塌。
深吸一口气,林静好闭上眼睛,天台的劲风拂过,仿佛刮擦着某种金属物体,发出尖锐的悲鸣。
林牧平静地望着林静好,如同看着一副十分珍贵,却永远无法拥有的画作。
她的眼睫颤动的瞬间,林牧的心脏猛地紧缩,一股十分烦闷的疼痛自胸腔蔓延开来。
风声过耳,重新睁开眼睛的林静好,眼里的愤怒消失了,或者说得更贴切一点,她眼里的情绪,瞬间都蒸发不见。
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从眼睛开始,巨大的空洞不断往外吞噬,而她的躯体,逐渐碎裂崩坏。
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声音逃窜出来,冲着林静好大喊:“醒醒!林静好,你在干什么!”
一直存在于林静好里世界的声音,正蛰伏着,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安稳平和,一片安详的白色世界,顷刻笼罩下巨大的阴影,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逐渐剥落,地下支离破碎的土地闪出火光。
硬要形容的话,此刻林静好的内心,就是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