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重新给她的另一只手插上针重新输液,她从前最怕这种的,现在却是连吭都不吭一声。
到底变得勇敢了许多,还是在我面前故作坚强?
大概是后者了,她在我面前从来都不会服软,因为她从不依赖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忌惮我。
护士给她弄好输液管便出去了,她躺在床上没再跟我说话,闭上了眼睛像是想睡觉了的样子,可是眉头却皱得厉害,肯定是刚刚那个护士扎得太用力,弄疼了她。
她也是笨,也不会吱一声。
她闭上眼睛就没有睁开过,我看着她手上新包的纱布,正想走过去,傅言突然走了进来,他手上提了个保温盒,与我打招呼。
我眯了眯眼,看那个保温盒很是不顺眼,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在这里照顾她?”
“嗯,她在这边没亲人,住院没人照顾,所以我就来照顾她了。”
没亲人?是她自己说的,还是他以为的?我忍不住冷笑,“你倒是好闲情。”没事干就喜欢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却突然说了句,“刚我来的时候,看到齐婧气呼呼的走出了医院,你们一起来的吗?是不是吵架了?”
齐婧?她来医院做什么?还气呼呼的走了。
下意识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白落落,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又看了傅言一眼,即使有点不满,但猜想到某种可能,我还是转身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拿出手机拨了齐婧的电话。她很快就接起来,然后软绵绵的叫了一声,“灏。”
“你现在在那里?”
“我”
“无论你在哪里,原地站着,不许动。”我冷冷的命令她道。
驾车没多远便看到了齐婧家的车停在了一处路边。我停在他们旁边,然后下车,冷冷看了她两秒,因为她家的司机在车里,所以便转身进了身后的公园里。
她很快就跟了过来,跑过来就抱住了我的手,我将她的手甩开,她一脸委屈,怯怯喏喏的叫我,“灏。”
“你不用再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
“灏,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哼,可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你最好别再去招惹白落落。”懒得和她拐弯抹角,我直言道。
她还扯着虚假的笑,“灏,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白落落是谁?”
“我最讨厌心思很辣,还装绵羊的女人,因为会觉得很可怕。有人已经看到你在医院里对她做了些什么,你确定还要在我面前装傻吗?”
她一怔,然后低下头,开始掉眼泪,也不知道她的眼睛里是不是装了一条河,眼泪说来就来,“灏,我都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了,你最近对我越来越冷淡。就是因为她的原因是不是?当初我离开是迫不得已,可你却娶了别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嫉妒?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呵,果然是她做的,白落落那个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就那么默默的任由别人欺负,她从前的张牙舞爪都去了哪里?
因为头受伤所以傻了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忍着那股烦躁的感觉,淡淡道:“我当初急需一场婚礼,而你却忽然消失得彻底,是她折了清白和名誉帮了我,你却在她生病的时候对她做出这种事情,齐婧,你想让我怎么看你?”
当年报复心切,找人毁了她,我也是曾有过愧疚的,如今想要再次利用她的时候,也会不忍,因为她算起来也是无辜的。
但没想到她和父亲一样的卑鄙恶心,就别怪我会毁得她更彻底。
她的父亲害了我的母亲,现在她又想来伤害我身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