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六月,寒意不断的钻进身体,将她整个人冻住。
“咚!”
在外力的作用下,房子抖得比她更厉害。
剧烈的摔门声源自她深爱的男人,不无意外,他早归的目的是兴师问罪,恐怕只有他才能如此理直气壮,毫不愧疚。
“咚咚咚”快节奏的脚步声。
还未见人,沈东明的怒气已经四散出去,将冷冰冰的房间填满。
叶潇潇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如墨青丝,她握着鬃毛梳的手在微微颤抖,长睫微垂,挡住眸底绝望的泪光。
“咚!”
虚掩的门被一脚踹开,叶潇潇自嘲的想,如果那一脚是踹在她的身上,恐怕她已经飞出去了。
身子颤了颤,终是稳住没动。
沈东明带着一身怒火冲到她的身后,质问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仿佛与他对话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仇人:“叶潇潇,是不是你?”
“你不都知道了吗?”
叶潇潇微微抬眸,在明镜中与沈东明深黑的瞳眸相对。
她看到的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与仇恨,如一把屠刀宣判她的死刑。
“恶毒的女人,如果可蔚不拦着,这个家早已没有了你的位置。”
盛怒的沈东明一把抓住叶潇潇的头发:“可蔚心底善良,处处为你考虑,你却狠心害她的孩子,叶潇潇,你甚至不配给可蔚提鞋!”
话音未落,一大块头皮被粗鲁的扯起来,痛得叶潇潇倒抽一口冷气。
眼中浸满不知何时氤氲的泪花,她握紧手中的鬃毛梳,轻笑道:“这么说来,我该感谢她咯?”
感谢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三,把不爱她的男人带走。
感谢那个叫可蔚的女人,让她从自欺欺人中醒悟。
“叶潇潇,不管你多恨我,孩子是无辜的,残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头皮传来的剧痛不及心痛之万一,叶潇潇唯有冷笑:“一个下贱小三肚子里的野种罢了,不配来到这个世界”
还未说完,已被沈东明的怒吼打断:“叶潇潇,我看错你了!”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她来说吗?
“奸夫淫妇”打不过沈东明,她只能逞口舌之快。
“离婚,离婚,我要和你离婚!”宣布最终结果的同时,沈东明的怒火烧到了巅峰。
他不愿再看到叶潇潇唇畔噙着的那抹嘲笑,长臂狠狠一推,叶潇潇的头撞上梳妆台的镜面。
“咚噼噼啪啪”
顷刻间,镜子碎在了满是护肤品的台面上。
沈东明并未松手,死死压着叶潇潇的头,衬衫衣袖挽过手肘,露出一条条曲张的青筋,他对她的恨,不言而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已死了千百次。
猩红的血顺着空了镜面的花梨木梳妆台淌下,落在一块块碎镜上,红得耀眼,腥得刺目,倒影出叶潇潇的脸,支离破碎。
“不如你杀了我为你的孩子报仇。”
叶潇潇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血流过皮肤的绝望。
“我不会那么便宜你,叶潇潇,我要你生不如死。”
沈东明的眸底只有狠绝,夫妻之情,已成空谈。
生不如死她现在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沈东明猛的松手,大步离开,不愿与她多待片刻,急着去抚慰那个受伤的女人,那个女人才是他的心尖肉。
“咚!”
如来时一样摔门离去,幸亏房子质量不错,若是豆腐渣工程,叶潇潇定已埋身在此。
额上有三短一长四条狰狞的伤口,叶潇潇小心翼翼擦净脸上的血迹,沾血的纸巾揉成团扔在木地板上,就算她的血流干,他不会再有丝毫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