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桉,你先下去吧。”朝歌漠然的说道,他最看不得自己属下皱眉头的样子,这样看来自己这个主子是那般的无能。
虹桉愣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和一帮下人们一起退了出去,偌大的房室只剩下朝歌和一群歌姬。
“要不要喝点酒?”不知为什么,思虑再三,他还是走向那充满寂寥琵琶声的里侧房间,屏退了其他歌姬,只小心的询问着那坐在中间素手弹琵琶的女子。
她点了点头,夜光杯斟满酒,像盛开的睡莲,却带着毒。
酒过三巡,他已微醺:“你害怕吗?”他笑着,眼中有受伤的神色。
“不害怕。”她一饮而尽,她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要迎娶西昭的公主,但眼前的人实在是太过美好,让她乱了心神。
朝歌扑哧一声笑了,这笑声让他有点失却了风度,他伸出手,挑起女子光洁的下巴,邪笑道:“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女子笑了笑,没有答话,伸手打掉了朝歌的手,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福了一下身道:“太子此话何意,既然进了这个门,就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女子低下头去,在朝歌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子露出来的一截洁白的脖颈,优雅而又美丽,透着初生的白皙与靓丽,让人生生的移不开眼睛,声音清脆,宛若空谷黄鹂,身姿妖娆,宛如风中芍药。
朝歌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个妙龄丽人,他无话可说,这个女人,的确是个美人,他逃不起不起,同时,也躲不得,因为这是在西昭都城里,外面每天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步都不能走错,只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女人的时候,外面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女子女子的巧笑倩兮,望着天空夜色出神的样子,“扑哧”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女子疑惑着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朝歌打着哈哈道,说着,起身走到了女子身前,他轻拥着她,却仿佛在抱着另一个人,说着无关紧要的情话。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但今天你的确很美。”朝歌在女子耳垂边上轻轻的吐纳着让人心动的话语,女子洁白的耳垂顿时染上了一圈一圈的红晕,就像天边迟迟不曾落下的晚霞。
雕花的红烛慢慢的燃烧着自己的光和热,室内一片春光旖旎,琵琶声渐渐的消逝下去,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和呢喃,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声的叹息,衣衫落了满地,就像是雨后的落红,在绿窗之上透出曼妙而又美丽的剪影,空气中蔓延着情欲和情爱的味道,充斥在两人之间,一直到天明。
“太子醉了。”女子小声的呢喃着,带着浅浅的呻吟和沙哑。
朝歌却是浅浅一笑,更加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是啊,我是醉了,差一点,就把你当成了别的女子,当成了那至高无上,叱咤九天的女子,差一点,只差一点。
室外的虹桉自然是知道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看到黑夜之中来了一个人,慢慢的接近了光明,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才来,可打听到了这女子是何来历?”
那人揭开自己脸上黑色的面纱,虽是气喘吁吁但还是吐字清晰的对虹桉说道:“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女子是这都城里有名的歌姬,普通人就算是一掷千金也是见不到了,只是最近被皇后高云燕召进皇宫小住了几日,这才引见给太子的。”
虹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想来这高家是盯住他们不放了,送来了歌姬就是为了试探他们对高家的态度,太子不仅收了这名歌姬还留宿了她,其中的寓意就很明显不过了,不过,依太子的精明,不可以发现不了这名女子的异样,所以,太子很可能是在将计就计,还是其他,这下,连虹桉也有点猜不透自家太子在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