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声瑟瑟,屋内暖如春阳。
楚芜莜看着眼前虽然冷若冰霜,但却眼含笑意的男子,顿时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随即,又低头暗笑自己多情,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低吟浅唱的心情,人生就是这样,无论是绝处逢生,还是正当好时,总是有那种可以吟唱的境界,才不枉这般好景致。
洺奕看了一眼琉璃瓶中的沙漏,已经子时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洺奕把茶盏放到了桌面上,推开了菱花窗。
楚芜莜拦住了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东渚太子在哪呢?”
洺奕偏头翘起了嘴角:“你肯相信我了?”
楚芜莜面对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是望着洺奕怔怔的出神,该不该相信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心里纠结了不止千百遍,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当今之际,是知道东渚太子的着落,最好能一击杀之,虽然说宁破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这婚事可是对北冥大大的不利,她楚芜莜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楚芜莜正想点头,洺奕却已经出声了:“东渚太子现在就在这陵城内,或者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你想杀他,他也想杀你。”
楚芜莜心头一凉,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激点的火花,但随即又湮灭无声。
“我知道了”。楚芜莜喃喃的说道,看了看茫茫无边的夜色,觉得这事情越来越难以言喻了,这么多人牵涉其中,不管是为什么,或者往后还要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挡新城主是沐霖这个事实,因为这是沐枫壹和楚芜莜共同选中的人,出不得一丁点差错。
“对了,你喜欢什么花草?”冷不丁的洺奕又问了这一句,楚芜莜想了想答道:“夕颜,朝开暮合,虽然微小,却很璀璨,永远都努力的使自己盛开的最绚烂。”
洺奕点点头,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暗夜中。
东方日出,霞光万丈。
“说到底,还是父皇太心急了。”玄文衣袖的男子看了看手里的字条,淡淡的说道。虹桉吩咐婢女端来早餐,青粥小菜。
太子,吃饭吧,晨报晚些在看也不迟。”晨报,就是东渚国早晨就通过驿站送来的报邸,呈送给朝歌太子批阅,东渚皇帝年老事高,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通常上一天的早朝就要休息半个月,朝政大事统统丢给朝歌太子来办,明面上是这样,可东渚老皇帝也有自己的实力,不肯把自己最后的底盘也留给自己这个风华绝代的儿子,说到底,也是想再过几年的皇帝瘾,也怕自己的儿子太过于擅权和野心膨胀了。
“不过皇上这也是为了太子着想啊,太子也该有位太子妃来掌家事了。”虹桉接过朝歌手里的报邸,为朝歌盛了一碗小粥。
今日送来的的晨报是东渚国正式向西昭国下了聘书与彩礼,两国约定,择良辰,举行大婚。
虹桉瞥了一眼报邸上的内容对朝歌说道:“这个择良辰是什么意思,连个具体的期限都没有。”
朝歌此时已经饮用了小半碗粥,看了看虹桉道:“这个期限是由我来定的,如今北冥的女皇还没有找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商量婚期。”
“其实这件事奴婢已经着人去办了,这点太子不要担心。”虹桉有点心虚的说道,情报上只说北冥的女皇在陵城,这陵城这么大,究竟要到哪里去找,还能不惊动任何人呢。
在朝歌的心里,一直对北冥的女皇有一种不屑的感情,觉得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本事来治理一个庞大的国家,北冥,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知道这位女皇装病之后,就开始觉得这个北冥女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对于西昭和北冥的战争,东渚一直保持着中立,持着观望的态度,而朝歌更是想着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