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柔和,温莞,带着阵阵能够驱散寒冷的暖意,让她如沐春风般浑身舒畅,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她正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已被一双修美白净的手轻轻扶起。抬头一看,只觉眼前一阵暖意。
眼前的少年,身材修长而稍显单薄,一张线条柔美的脸庞有如羊脂玉般白皙温润,俊逸修美的眉毛,柔和雅致的双眼,微微上翘的浅浅嘴角,再加上那一抹阳光般温暖的微笑,能让任何一颗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怎么站在江水里?又冷又危险,对身体不好的。”秦止戈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如同在和自己的亲人说话一般,那么自然地充满着关爱。
他深夜出来本是想在江边拍几张夜晚江景的照片,走在岸边却看到有人跪在江水中哭泣,他知道夜间的江水流速湍急,而且水下还不知道有没有暗坑,怕那人发生意外,所以连忙跑过来相助。
当他看到凌菡如梨花带雨般娇弱凄楚的脸时,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让他倾倒的容颜,又转瞬即逝,心跳几乎随之漏了一拍。
一阵强烈的保护欲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见她衣着单薄,又全身湿透,连忙将手中的相机随意一放,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谢你。”凌菡感到他的外套上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心中一暖,向他道谢,但在饥饿和疲惫的交攻下,再加上寒冷和遍体鳞伤,不觉眼前开始有些模糊,说话也带着颤抖。
秦止戈看她有些体力不支,正准备将她扶到自己车上去,却见黑暗中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另一个面目丑恶,脸上带着刀疤,正挥着砍刀朝他呼喊:“喂!小子,司先生的女人你也敢碰,是不是不想在琅市混了?”
秦止戈虽然不认识,凌菡却看得清楚,这两人一个就是刚才抢她行李箱的男人,另一个是在太子道酒吧时司允言放走的赵三。
看到这两个人,凌菡心中窜起一阵愤怒和恐惧,只觉血气在她虚弱的身体里乱窜,眼前天旋地转,软软地昏倒在了秦止戈怀里。
听到“司先生的女人”六个字,秦止戈心头猛然一动,像是极为难以置信,皱着眉头道:“不会,不是这样的。”
听了他的话,赵三冷笑一声:“是不是这样,你怎么知道?我看你这小子是活腻歪了!”说着举起砍刀,用刀背朝着他的头顶狠狠砸去。
“住手。”眼看砍刀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了,秦止戈躲避不及,惊惶间只能抬起手来格挡,情状有些狼狈。但刀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那个西装男阻止住了。
“我帮司先生教训这小子,没什么问题吧?”赵三的语气非常不满,但好像又有些忌惮西装男,说话的措辞显得小心翼翼。
“我是好心救你。刚刚你要是蹭破了秦家少爷一点皮,司先生非废了你两条胳膊不可。今天就这样了,跟我回去。”
赵老板眯着眼看了看秦止戈,然后不敢违抗地跟着西装男回头走了。
“王老哥,这秦家少爷是个什么来头,司先生那么在意?”
“赵堂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倒会送命。”
“哦,我知道,就是见不得人的身份”
眼看两人渐行渐远,秦止戈松了口气,但远远地听到那人说的“见不得人的身份”这几个字,他不禁脸上一红,眼中充满着羞怒。
他低头看了看倒在他怀里的凌菡,见她呼吸匀称,身体并无大碍,脸上却带着惊恐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怜惜之意,正要抱她去车上,猛地瞥见她湿透的行李箱,于是将她背在了背上,然后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劳斯莱斯缓缓走去。
唯一被遗忘在岸边的,只有他那台价值超过她上千箱行李的单反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