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铮徽又说了一会,酒瓶里的酒都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但他的情绪却像是被这灌下去的酒给浇熄了似的,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祁小碗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脸,叹气般地说了句:“我也是昏了头,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送你回家吧。”
祁小碗实在是摸不清这尊大神变化无常的心思,被他直接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酒吧塞进了车里。祁小碗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铮徽行云流水般地拉开车门坐进主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终于没忍住开口道:“不是,赵总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要开车?”
祁小碗回想了一下赵铮徽这一晚喝了多少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位守法的好公民,拒绝酒后驾驶人人有责好么!
俗话说的好,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啊!
赵铮徽面不改色:“没问题。”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好么!
祁小碗哆哆嗦嗦地想去拉开车门自己下车,结果赵铮徽已经先一步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玛莎拉蒂直接就冲进了夜色中。
祁小碗的手停在半空,又懊恼地收了回来。
这个助理当得真的惨,一天到晚被扣工资不说,生命安全都成问题。
不过这一回赵铮徽的车速倒不像之前那么吓人了,平稳了不少,祁小碗琢磨着他大概是刚才喝了酒又说了那么多话,情绪平稳下来了。
这么想着,祁小碗又不禁想起了刚才赵铮徽提起过往时的那番话,想起他的那个笑,那样的笑容虽然好看,却透着一股她从来没在赵铮徽身上见过的苦味。
就像是精致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隐隐地透出了一分真容,她感到好奇,却又没办法将这副面具真的摘下来,只能抓心挠肝地苦苦守着那条缝隙,期盼它能多裂开那么一点点。
赵铮徽这样的出身,还有那么多的不幸和不愿,这是祁小碗从未想到过的。
她一边对赵铮徽的话抱着微弱的怀疑,一边又忍不住顺从着本性对他生出几分同情。
祁小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赵铮徽。”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赵铮徽的面,如此认真地直呼其名。
赵铮徽没接话,祁小碗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怎么措词:“你看你现在这么厉害,朗文被你经营得这么好,多少人挤破头地想要挤进来,很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不认可你是他们有眼无珠”祁小碗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自己这么直接地把赵铮徽父母给骂进去了,他不会生气吧
赵铮徽还是没说话,只将玛莎拉蒂平稳地驶进夜色里。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祁小碗也跟着昏昏沉沉,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产生错觉了,居然会觉得赵铮徽的表情比往常柔和了很多?
赵铮徽把头晕脑胀的祁小碗送到楼下,冷淡地开口:“下车。”
“哦。”祁小碗听话地拉开车门下去,然后又拉着车门磨蹭了一会,“那什么”
赵铮徽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回去早点睡,那些不好的事,睡一觉,把它们都忘了吧。”说完,祁小碗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挥了挥手,“晚安。”
赵铮徽被她傻气得动作逗得想笑,却还是压住笑意,淡淡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已是思绪万千。
这个祁小碗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虽然善良得很笨拙。
“小碗。”
突然闯入的男声将赵铮徽的思绪打断了个彻底,他颇有几分恼火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又是那个南佑安。
“佑安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出来散步,正好看到你在这儿。”
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