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里，无意中捡到的女孩太优秀了，以至于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得不自私一点为儿子考虑：要是他们一家花了大笔钱，让陆小楠通过考核进入中学，以后获得三星勋章的魔法师称号。那么，她还能不能看得上普通的儿子。

    替陆小楠补交的学费和中学学费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是需要把城池店铺卖掉的！而且魔法师的学习会比武道战士消耗更多的魔石，这又是一笔长期的花费。

    也就是说，一家人砸锅卖铁把陆小楠给培养起来，万一她后面不认亲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父亲能想到的，首先就是自家儿子的未来，其次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可是，要是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不免寒了孩子的心。到底怎么办才好？

    “小飞，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去院子里练练箭。”母亲突然小声地道。

    陆飞才不上当，赖着不走：“爸妈，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管你们说啥，反正我不会白花钱去中学的。”

    “小兔崽了，你走不走？”父亲瞪眼，把筷子抄起来作势要打。

    见弟弟还倔着脑袋，陆小楠轻轻拉了他一下：“小飞。”

    就怕被姐姐这样弱弱又委屈地哄，陆飞无奈地丢下碗筷，起身离开去了院子。人刚跨出门，就见母亲紧跟着把后门给关上了。

    搞什么啊，神神叨叨的。

    在院子里练了两个多小时后，房门才重新打开，父母跟没事人似的回去休息了。小楠姐则在厨房里洗碗，表情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们三个到底谈了什么？

    陆飞知道问爸妈没什么搞头，就把目标放在小楠姐身上，好问歹问，小楠姐脸颊红红的，就是支支吾吾地不说出来，让他自己去问父母。

    时值夏末秋初，夜凉如水。

    陆飞在院子里又练了两个小时后，才冲澡上床休息。

    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揭开被窝躺了进去。

    陆飞被吵醒，闻着这股淡淡而清新的幽香，就知道是哪个小毛贼了。

    自从大前年小楠姐会每个月流血后，父母就把姐弟两人房间给隔开了，中间砌了一道土墙，结束了她们的同居岁月。

    不过，陆小楠还是会经常地半夜做贼，跑过来跟陆飞抢被窝。父母多次撞见，则睁只眼闭只眼地训斥几句。

    “你干嘛？”

    “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睡不着你可以数羊啊，我还要睡呢，明天一上午都是武技课。”

    “噢。”陆小楠习惯性地拿小腿肚夹住弟弟的脚丫，温暖而肉乎乎地舒爽，问道：“羊是什么？”

    “”陆飞挣脱了两下，没挣开。

    只听陆小楠又小声威胁道：“再乱动我就冰你了啊。”

    可恶的小妖精！

    陆飞只好放弃抵抗：“羊就是一种野兽，浑身白，毛茸茸的，头上两个角还可以冲撞。叫起来的声音，咩咩咩的。”

    “切，哪有这种野兽，我怎么不知道？”

    我梦里看到的，还吃过涮羊肉小火锅呢，你知道才怪了。

    陆飞似乎想起了些梦中记忆，他和好多人围桌子落座，逮一口满是汤水的金属圆锅吃得热火朝天。

    “小飞，怎么不说话了？”陆小楠凑近了些，呼吸的气息都喷到陆飞脸上了：“谢谢。”

    “什么？大声点。”

    “我说谢谢你。”陆小楠把音量稍微放大些，带着点颤音哭腔。

    “哦，我没戴眼镜，听不见。”陆飞笑嘻嘻的，用脚趾头钳姐姐肉肉的小腿肚。

    “哼，皮痒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