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村落十分寂静,正是入夏时分,当蝉鸣消失,蛐蛐的叫声便显露出来。
破旧的土瓦房内油灯闪烁,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坐在几乎漆色落尽的老式木桌前忙活着。
在昏黄的油灯光芒映照下,不大的房间更显疮痍,似乎是五十年代的旧房子,一直不曾被翻新。
房门处坐着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他面若冠玉,但那股气势却是给人饱经风霜的感觉,胡须浓密,长发遮耳。不过棱角分明的脸上几抹灰土让人看起来很不相称,特别是那一头长发,蓬乱的像是一窝草。
xiǎ一雨稀稀拉拉的下着,土层铺制的院子里早已经泥泞不堪。
男子的目光呆滞,冷冷的看着雨滴击打在水坑中荡起的涟漪,面无血色。
只是那双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色冰寒刺骨,就如同千年冰山下的寒冰一样让人心生寒意。
两位老人看了看他,不禁同时摇了摇头。
老头説道:“我説咱这xiǎ一峰这都傻了一年多了,大医院也去过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这可真是愁死我了”
老太太剥开一个花生塞进嘴里,回道:“自从去年从部队里回来之后就这样子,大夫説也没毛病,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傻了,唉”
老头想起了自己的二儿子,问道:“xiǎ一勇哪里去了”
听到xiǎ一勇,老太太算是有了些笑意,説道:“xiǎ一勇啊他和姗姗正好着呢前几天我碰见姗姗她爹了,我看孩子的事他也同意。”
老头缓缓的松了口气,説道:“只要人家不嫌咱穷,那就成我看夜长梦多,得尽快给他们准备婚事,趁早diǎn好”
老太太呵呵笑了起来:“我怎么瞅着你比孩子还急呢就跟你得娶媳妇似的”
老头脸色一凛,嗔道:“妈的跟我光屁股长大的老家伙都抱上孙子了,也就我直到现在还连个儿媳妇都看不到。”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又看了看坐在门口的年轻人,不禁叹气起来。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老大不成婚老二就别想
老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説道:“xiǎ一峰也二十五了,是该娶媳妇了。”
老太太diǎn了diǎn头:“那你给合计合计,看看谁家的姑娘跟咱xiǎ一峰合适”
老头又叹了口气:“唉要凭长相咱xiǎ一峰十里八乡的都数的着,可是现在人都傻了,谁家的姑娘能愿意啊”
老太太眼睛一眨,喜道:“我看那大妞能成”
大妞就在本村,对于她,老头子是很熟悉的。那个女的年龄与xiǎ一峰相仿,不过是有毛病的。
老头当即摆手説道:“那姑娘xiǎ一的时候她娘为了让她早diǎn睁眼,是用手把她眼睛扒开的,长大了眼珠子直往上翻,那不成咱xiǎ一峰这相貌哪能”
不等他説完,老太太就打断的説道:“这有什么办法xiǎ一峰不是傻了吗要不然谁能愿意再説总不能把xiǎ一勇也给耽误了”
老头叹了口气,只好妥协,老太太説的也对,眼下能早diǎn抱上孙子是老两口的愿望,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他説道:“那我问问xiǎ一峰。”
老头冲着xiǎ一峰喊了一声,年轻人默默站起来,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几乎能把屋门挡住。上身是一件洗得泛黄的t恤,上面窟窿不少。下身是宽松的牛仔裤,同样满是泥土,就好像是在院子里打过滚一样。
他慢腾腾的走过去,疑惑的看着二老。
老头爱惜的説道:“xiǎ一峰啊你也不xiǎ一了,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给你找个媳妇,好不好”
年轻人的脑袋当即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两位老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