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以犯人管犯人的原则,每间监舍都有一名管教指定的头铺负责监督其他嫌犯,之所以叫头铺,是因为他睡在众人的最前面,当头的c正式老大。
头铺会挑几个经常有家属来送钱送物的嫌犯当他的手下,帮助监督其他人,如果能探听一些预审警官没掌握的案情,那他就立功了。
负责照顾头铺是二铺,通常也是头铺的打手,打饭洗碗刷厕所的是三铺,这几个人在监舍内都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像其他人一天到晚,从白坐到黑,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
另外还一些头铺觉得不太好降服的,头铺安排几个人轮流值夜班,叫散仙,负责监督防止夜里有人自杀。这几个散仙夜间有活动的机会,甚至还能偷着抽口烟。
改造过老犯都明白这点事。
再次犯事,二进宫后,首先找头铺,跟头铺一说自己改造过,监狱看守所这些改造地方的规矩我都懂,头铺自然心领神会,给他安排个散仙的位置。
如果头铺不照顾老犯,老犯有许多办法给头铺下绊子,比如自残c跟管教汇报思想情况时打小报告,怂恿几个长期被欺压的嫌犯夜里干翻头铺等等。
头铺被干翻,打服叫翻铺,头铺就怕这个,虽然翻铺的几个人会被管教惩罚坐铁凳子,但他的头铺也干不成了。一个连自己监舍都弹压不了的人,根本不适合当头铺。
何况想当头铺的人很多,许多所外的家属兄弟们拿着钱排队等着哪。头铺不缺,从另外监舍掉过来一个就是了。
管教的收入不高,指着这点死工资,连市区百十平米的房子都买不起。安排头铺,这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一部分灰色收入。
像宁凡这样大大咧咧跟众人打招呼,监舍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雏,头一回改造。
所以二铺听到老大发话了,就毫不含糊,很擂宁凡。
嘭c嘭c嘭,连续六七拳,怼到宁凡喉咙上。
宁凡毫无还手之力,被他打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憋的又红又紫,身子虚弱的往下滑。
但是老二揪着他头发,根本没想放过他,使劲朝上一拎,宁凡只觉得头皮根一阵疼痛,就听到他说:“饿了吧,给你个红烧肘子尝尝。”
啪,右胳膊肘狠狠击在宁凡小肚子上,随后撒开手。
红烧肘子,这是长着酒糟鼻二铺打人一绝。挨上他一肘击,一天甭想直起身子。而打喉咙,是让宁凡吃不下去饭,这让他以后连报复的力气都没有。
钻肠搅肚的疼痛,宁凡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趴到地上。
“你等着”宁凡牙齿咬的嘎吱吱作响,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怎么给我的额,明天加倍奉还”他紧紧握了握拳头。
“呀,小子不服”酒糟鼻二铺,冲着宁凡后背又是几脚,像宁凡这样倔强的他见过几个,一旦给他们机会,报复起来可够自己受得,所以他必须把他打服为止。
酒糟鼻跳起来猛踹宁凡,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监舍格外响亮,可是所有人默默地看着,一脸平静。
习惯了
头铺更是看的津津有味。
“开发啦”饭口传来马勺和铁桶的撞击声,送晚饭的来了。
“老二,先吃饭,吃完饭再教育教育他。再说你这样打他被冯警官从监控看到了,一会不来找我吗”
每个监舍的里墙上都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负责监控监舍异常情况。
姓冯的管教回到值班室,就把1号监舍的监控器关闭了,他知道褚健不敢不听他的话,一会1号监舍就会传出挨揍的惨叫声。
可是他等了十分钟也没听到求饶或者哭爹喊妈的声音,“不会褚健放水了吧”他又打开监控器,正看到二铺蹦着高的踹宁凡,而宁凡趴着既不喊也不叫,也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