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正试图想把脑海中那模糊的画面回想得清楚,头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怎么了!”于大叔立刻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迅速跑进来给我做了下检查,很婉转的对于大叔说道,“她头部有淤血,压迫到神经,有些想不起来的事情不能硬想,对大脑的恢复不好。”
于大叔有些尴尬的放上记录本,替我盛了一碗鸡汤,“那就多喝点鸡汤吧,你婶婶炖了一上午,鲜着呢!”
眼圈立刻红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对我都这么好,而我的家人我发现自己跟车祸似乎很有缘,记忆中三次的住院和车祸都有关系。
这次,还有上次的小区门口,还有十二岁的时候。
一幅画面忽然闪现出来,十二岁?
那次的车祸也是伤到头,跟这次差不多相同的情形,医生说需要开刀治疗的时候,我爸爸突然去世,妈妈就把我接出院。
那时头几乎每天都会疼,就像有个小人拿着锯在里面来回的拉,每天晚上我不敢睡觉,我怕第二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死掉了。
小时候的我是有多怕死啊。
而那起车祸,我隐隐的记得,车中有两张面孔,一张稚气却布满杀机的脸,而另一张被血糊住,变得模糊不堪。
那个撞我的人,是谁?
为什么我会把这次的车祸和十二岁的那起联系一起呢?
那张稚气而布满杀机的脸?
那张秀美而透着憎恨的面容?
她们是如此的相像。
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立刻打开手机,关于姜北辰将要举行重大订婚仪式的信息,铺天盖地,简直快要各媒体的头条都挤爆了。
我竟然不去看姜北辰,而是紧盯着林舒雅,这张面容那么的温娴,眼神之中荡漾着幸福和骄傲,但为什么我总感觉,这眼中充满着浓浓的杀机呢?
“喻葶!”一捧鲜花在我面前盛开,但我觉得宋泽的脸更像花朵,“下个星期我要去马尔代夫洽谈业务,我问过医生了,只要多加注意,你也可以去!”
下个星期,姜北辰订婚的日子。
我明白宋泽的苦心,但我发现心已经不那么疼了,我对姜北辰的感情似乎在一点点变淡。
“好啊,你带我去!”莞尔一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宋泽,不过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当然会带你去!”宋泽细心的又替我盛汤,我立刻捂上嘴,坚决不再喝。
因为头部的血块压迫神经,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所以我每天的任务就是躺在床上,吃宋泽送来的各种营养品。
还有于大叔不时带来的鸡汤鱼汤。
我现在看到那些汤,只有吐的念头。
于婶婶也来看过我,一位很慈祥善良的妈妈,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伤,忍不住就是泪流满面,心疼得不得了。
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就想叫她妈妈,如果我妈妈也这样的疼过我,我发誓,我绝不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你脑子让驴踢了吗?”我抬抬打着石膏的手臂,“打着这玩意跟你去马尔代夫,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笑话我吗!”
“我背着你!”宋泽立刻挽起袖子,给我看他鼓起的肌肉疙瘩,“我现在天天去健身呢,现在谁再敢欺负你,老子弄不死他们!”
宋泽的话让我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围绕住了我。
其实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养好伤,跟着宋泽四处旅旅游,或许会跟他结婚生子,很平凡,貌似也很幸福。
但老天却觉得这样不好玩。
我住院的第六天,姜北辰出现了。
正在喝着鸡汤,一口汤直接喷出来,呛得我眼泪鼻涕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