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六爷人看起来比较凶恶,但是没什么功夫,给小喃一脚便踢下了楼,倒在地上哇哇叫了起来:“哎呦——你瞎眼了啊!哎呦!我胡六爷你也敢踢?”
“踢你怎么了,小六子!”
那胡六爷一听,觉得声音似曾相识,抬头再一看,跪地痛哭道:“哎呦喂!哎呦喂!原来是我的姑奶奶小侠女,小六子给您跪安,是小人瞎眼了,小人这就滚,这就滚……”说完真的抱着头滚了出去。
云念风道:“小侠女?想不到我们小喃还是女侠啊。”
小喃笑道:“云大哥别取笑我了,只是几年前看不顺眼教训了些地痞流氓,大伙就这么叫上了,和真正的女侠相比算不了什么的。”
此时,却听得祝尧娜惊道:“啊,那位老伯还在那吃竹鼠。”
云念风循声望去,立即快步上前夺下了那老者手中竹鼠,心道:“这竹鼠不是早跑了吗?怎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虽有疑虑,此时却无暇顾及,当下便拉着那老者坐到桌前,道:“老人家你且坐好,我叫几样肉鱼小菜来给你。”
小喃忙道:“我去叫,这家我熟,云大哥你陪着老伯。”
这老者坐下后一言未发,对于云、祝二人的关切也不加理睬,待菜上来时也只顾低头在吃,小喃问道:“怕不是聋哑人吧?”
祝尧娜道:“我看不是,在那胡六爷哭着滚出去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笑了,也许是之前受过很大打击,不愿和陌生人说话。”
再看那老者,此刻已将桌上的五六盘菜一扫而光,云念风道:“既然小喃对此地熟悉,要不先找个地方安顿老伯。”
“好,我之前救的几人都在城东的一个大院里子里住着,待会儿我带老伯去。”
那老者突然望了望云念风,顿时双眼泛泪,疾呼:“玉真,你还活着?!我的好徒儿,你还活着!我的好徒儿还活着!”
云念风一时间不知是该否认还是点头,只能呆在那,任凭那老者死死抱着自己痛哭,对于从小和义父生活,想知道父母是否健在,却又怕听来噩耗的他,此刻心里很是明白老者的心情。
二人相拥良久,老者才肯松手,待小喃欲将要开口问清缘由时,却见那老者此刻神情木讷,双眼犹如空洞般迷茫得望着桌前三人,径直就走出了门。
“这……这怎么回事?不是刚刚还相认来着嘛,怎么这么快不理我们了?”
祝尧娜道:“想来他也许是患有痴呆症,小喃你先跟上去将老伯安顿好。”小喃听完便快步追了上去,祝尧娜见云念风失落的神情,便道:“云大哥不必惆帐,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生身父母。对了,看到这老伯,我突然想到江湖上的一个传闻。”
云念风回过神来,问道:“是何传闻?”
祝尧娜道:“江湖中人都以二十年前的泰山派灭门案和其后的飞雪谷一役视为武侠没落的开始,殊不知再往前五年,在关外一个叫阳神观的道观中,发生了一起鲜为人知的惨案,道观的主持叫阳守一,为人乐善好施,素有侠名。可就在一个朗月当空的秋夜,观中二十弟子全部被杀,手段血腥残忍至极,阳守一则下落不明。据说几年后有人曾见过一个疯子在阳神观痛哭了一夜,而那个疯子就是阳守一。”
“你是想说刚才的老者是阳守一?”
“据闻,阳守一以爪功见长,我看那老者手指虽纤细枯槁,但抓竹鼠时却能死死紧扣,再者我想云大哥也注意到了,那竹鼠明明早已逃脱,却在弹指间又被抓回,这对于一位寻常老人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云念风道:“或许是饥饿已久,发挥了异乎寻常的力量。”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祝尧娜指了指桌腿边上那深陷进去的三个手指印记,桌腿底下更可见些许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