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洛梦觉缓慢的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具由冰雪制成的的棺材柜子里。
他想伸手,手指动了动,一股锥心的疼痛从指尖蔓延至脑袋,头痛欲裂。瞬间一个模糊的画面印入脑海。
暗黑色影像中,他躺在一张晶莹如水晶的床上,男子割裂手臂,殷虹的新鲜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入他的口中。好像时间过了很久,模糊记忆中,男子将一枚漂亮的蓝色晶莹水晶球放入他的手中。
那人眉头微皱,盯着他看了很久后,背过身去,嘴角蠕动。
突然一道闪光飞过,他就完全没有意识了。
那人身上的感觉那么像父亲,伟岸挺拔的背影,坚定而无奈,绝望而决绝、、、
应该是父亲救了自己并将这个水晶球留给自己的。他猜测。
尽管他不曾看见那名男子的模样,但小时候常常坐在父亲腿上看他处理事务,时常为他身上的那种独特的矛盾气息而迷惑不解。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
棺材我已经死了吗?梦镜族的棺材不是水晶的吗?
这个如此严实的冰棺是在哪里?怎么出去?一连串的问题飞出,让他越想越头痛。
他试图抬手触摸冰棺内壁,尚未移动丝毫,疼痛迅速蔓延至心脏,疼的他咬牙切齿。暗骂,那群兔崽子也太狠心了吧?我平日里只是偶尔欺负他们,就算我是外族人也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吧?
生日宴上那些混乱的场面,破碎的晶片,族人的疯狂的殴打,自己都快被打死了,五位自己视同父亲的长老们驻足观望,父亲母亲怎么不来救自己?
曾经他是那么骄傲那么受族人爱戴的少族长呀。为什么只是成人宴上自己没有变身就变成了这种后果?
他想不明白。难道以后都无法再回去了吗,难道以后都无法再见到父亲母亲了吗,还有梦汐梦见他们,无声的眼泪开始肆五忌惮的从眼角奔出滴落,碰到冰壁立刻蒸发成一缕烟雾飘散。
此刻仿佛一股浓浓悲伤也萦绕于空中缠绕不休。
几个画面闪进他的脑袋。
被人推入漓江,被人绑架,差点被困二次梦境,甚至被族人疯狂殴打的时候,他都感觉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似乎想趁这个机会故意除掉他。
生日宴那天当梦里醒来后,他曾从窗户处透过小孔他看到了那个黑色的望远镜。那种行军用的望远镜特属于军队,那会是烛狼吗,梦镜族有名的大将军,他曾经多次陷害自己,可他每次必对自己下杀手。
而近来发生的几起事件却明显表明幕后操纵者并不想加害他的性命。并且最后那几名身穿黑色军装的人居然试图保护他,那么是不是有人知道自己那天有可能不会变身,所以阻止自己参加生日宴,阻止未成功后再派人保护自己?
如果果真如此,那这人应该是对自己非常了解的人,哪究竟何人,意欲何为?
雪洛梦觉想抬右手摸摸自己的眉毛,可发现在冰棺里他居然无法动弹,仿佛被禁锢在这口棺材里。
万籁俱静,只能缓慢的感觉到这无数丝丝缕缕的冰冷寒气侵入他的体内,钻入他受伤严重的皮肉甚至骨骼,顺着血液在全身流淌,丝丝透心刺骨凉的感觉流遍全身,身体好像变轻了一些,那些皮开肉绽的肌肤在一丝丝的缝合。
虽然这个过程及其缓慢,缓慢到连梦觉都无法感知到,梦镜术还很差的他只知道冰棺的冰凉有止痛的功效,至少在冰棺里他的疼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只是想到将自己放入棺材里的人,心里有点愤恨,自己还没死呢就将自己当死人遗弃在棺材里了吗?疗伤也可以找个好点的温泉池之类,再不济,好歹也找张床,居然让本少爷刚成年就躺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