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也要死在云城,我想知道看着我的墓碑,他能愧疚多久。
彼时在异国他乡的江浔安久久不曾言语。
人的执念究竟能有多深,怕是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江浔安独自走过长长的石阶,慢慢走近才发现母亲的墓前站着一个人,他微微眯起眸子,神色平漠。
他走近将带来的花放下,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百合。他的目光也只是停留在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上,并没有去看身边的人。
江柏延见此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不悦,他们父子两人不和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江浔安看着面前的这照片上娟秀蕴灵的面容,他的五官生相更多的偏向于母亲,这性子怕是也随了母亲,很是清冷寂寥的一个人。
到底是父子,总不见得真的一句话也不不说。
江浔安将视线从那照片上移开,菲薄的唇角泛起讥诮:“您怎么有空会过来?”
江柏延并不接话,只是摆出了身为长辈的架势,说:“浔安,抽个时间把小甯带回家吃顿饭,你们结婚结的太不像话,婚礼也不办,你让许家那边怎么看?”
听着倒像是正常父子之间的交流,可江浔安听着神情里却没有起丝毫波澜。
“现在不都是自主婚姻,就不劳您费心。”他的语气不咸不淡,这语气里的意思很明显,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江柏延面上有怒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姓江一天,就一天还是我儿子,谁准许你把婚姻当儿戏就这么草草了事,你上面可还有着父母呢!”
闻言,江浔安冷笑,父母?
他转过身来正视着面前的男人,道:“爸,您确定要在我妈面前讲这些?”
江柏延的神色间带出些不自然,却依旧带着长辈的理直气壮:“我知道你怨我,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江家的血。”他抬眸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短暂停留后继而移开视线,语气稍稍缓和:“抽空带小甯回家一趟,见见你乔姨和弟弟。”
父子两人不欢而散。
江柏延离开之后的很久,江浔安的眸光里才渐渐出现了寒凉凛然之色。
他在母亲的墓前缓缓弯下腰,指腹轻轻拭去照片上沾上的灰尘,低声问:“您看,他哪里有半分愧疚?”
四年前,乔臻顶着高龄产妇的危险,给江家生了个儿子,老来得子的江柏延自然是满心欢喜,不仅在短短时间内就给了这个女人名分,甚至高调的重新分配了死后的遗产,他所拥有的盛安集团股份里百分之五都将留给这个小儿子。
而这欢喜只是别人的欢喜。
江浔安一直都记得在美国陪伴母亲的那些时日,情这个东西母亲都给了他父亲,所以才把这一辈子毁在了这个人手里,毁的彻彻底底。长期的精神压抑,后来那几年她过得很痛苦。
后来母亲死于突发心脏病,走时手里只捏着一个手机。而恰巧的是,最后这一通电话,是乔臻打来的。
那一日,他在异国他乡独自进行母亲的后事,而云城的江家,喜得幼子
他不知道那时身为胜利者的乔臻究竟对母亲说了些什么,才能生生把她气的心脏病发。
那时候的江浔安明知道乔臻是苏怀染的生母,可最可恨的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在想着和她可以继续
只是没想到,回国之后等待他的竟是她不屑一顾的绝然。
如是看来,在执念这一方面,他也并不比母亲好多少。
司机给江浔安打开车门。
江先生神色和入墓园之前仿佛没什么变化,可司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坐在后座的男人说话。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这个沉静的男人似是带着满身的寂寥。
好久,司机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