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后花园,闻香亭中,杨万山昂然端坐上位,六亲不认钱百善坐下首,几个杨府仆人垂手而立阶下。
两个年轻的侍女立于杨钱身旁,不时为两人斟酒,夹菜。
钱百善对杨万山甚是恭敬,不时敬着酒,说着奉承话。
酒过三巡,杨万山用筷子一击酒杯,似笑非笑地问:“钱兄我对你乍样?”
钱百善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拱手说:“杨公子乃大义之人,收容在下于危难之际,令在下感激涕零……”他端起酒,“在下先敬公子三杯。”
“先不急着喝酒,”杨万山伸手制止他,只是看着钱百善笑,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公子是否要我办事?”钱百善眨了眨小眼,试探性地问。
杨万山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有一事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公子尽管问,”钱百善撩衣站起,拍着胸膛,大声道,“只要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他说得正气凛然,但是脚尖已微向外撇,只要状况不对立马就可逃跑,因为他已猜到杨万山多半要追责刺杀失败。
“诶,”杨万山用手示意他坐下,安抚道,“钱兄发甚毒誓,我还信不过你吗?”
钱百善心如鼓撞,缓缓坐下。
杨万山淡笑道:“你说易天已经死在你手中,可我又听说他非但没有死,还成功晋级到大周天境界,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瞒不过这只小狐狸,”钱百善暗叫糟糕,可脸上却作发怒状,忿忿不平道:“杨公子哪里听来的消息,易天若没死,玄灵矿怎会落到我手中呢?”
杨万山盯着钱百善看,脸上挂着古怪地笑。
钱百善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但仍强自镇定。
杨万山忽然拍起手来,笑道:“钱兄,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当真令小弟佩服之极!”
钱百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愠怒道:“杨公子竟然不信在下。”
杨万山冷笑三声,拍了拍手掌,从花园一角转出两个人来。
钱百善看到这两人,心中暗叫不妙,下意识地将脚往亭外移去。
这时,阶下几个仆人忽然移动了一下,刚好截住钱百善的退路。
钱百善叫苦不迭,暗忖:“原想利用杨家避仇,哪知却是自投罗网!”
那俩人走入亭中,恭敬地朝杨万山一躬,称呼:“杨少爷,有何吩附?”
杨万山笑道:“你们向钱兄说说易家中的事吧!免得让人家认为我诬他哩。”
那玄衣老者点点头,禀道:“那日我们在族中议事,正商量要让我孙子无伤代替易天参加比武,那小子忽然从天而降,以致于我们爷俩功亏一篑。”
杨万山脸带讥讽地对钱百善道:“钱兄,易玄风说的话你听见了。你收了钱,却没有将活办好,还有脸来我家寻求庇护。”说完,脸上已露出凶残。
钱百善已经说不出话来。
“凤鸣城中最厉害的杀手,竟然也会失手,”杨万山冷气森森的说,“失手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昧着良心收赏金,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若将此事一宣扬,你恐怕再难在江湖中立足……”
钱百善一脸难堪。
杨万山见震慑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奸光,忽然一笑,说:“不过,凡事都有得商量,只要钱兄将玄灵矿献出来,那赏金灵丹你照收,而且我管保凤鸣城无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如何?”
钱百善睁大眼睛看着杨万山,仿佛看一头怪物一般,须臾,纵声大笑:“杨公子原来是打玄灵矿的主意,哈哈,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吗?我加倍还你赏金便是,也不算违约。”
杨万山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看着钱百善,淡淡地说:“你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