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替你推推淤血。”
“子宥。”钟宛坐在床上,轻声道,“你自己我说总好过别人跟我说吧?”
郁赦脚步一顿,依旧没说话,自去取药油。
钟宛无奈。
不多时,郁赦自己端了一盆热水来。
郁赦挽起手袖口,揉了热帕子,替钟宛敷在手腕上。
“如今的皇上”郁赦等了片刻,待帕子稍稍凉了,就取下来,重新在热水里浸湿了,拧干后再裹在钟宛手腕上,“做了很久的皇子,很久很久。”
“先帝长寿,熬死了好几个皇子,当时最大的皇子,就是如今的皇帝,当日的二皇子。”
“先帝并不多喜爱二皇子,他更喜欢六皇子就是宁王。”
郁赦再次换了帕子,郁赦怕水没方才热了,自己用双手捂在钟宛手腕上,继续淡淡道,“陈年旧事,这些你都是清楚的,不多说了那会儿先帝动了立幼的心思,不不是动了,是几乎已经立了,差就差在了一封诏书上。”
“那几年,大旱后接着闹了洪灾,先帝觉得年份不好,不吉利,又自认身子康健,想在来年丰饶年份里立储,顺便大赦天下,图个顺当。”
“先帝当日很宠宁王,明眼人都已看出来了,二皇子很着急。”
“先帝年纪虽大了,但他一直朝政把控在自己手里,二皇子在明面上是做不了什么的,即使他有郁王这个助力。”
“怎么办呢?郁王给他想了个好法子。”
“郁王透过安国公主,暗暗的在宫中放出流言,说先帝要杀母留子,在立储后,就了结了大小钟妃。”
钟宛心里咯噔了下。
“你也听了那些传闻,信了这是先帝的主意,是不是?”郁赦淡淡道,“不,先帝自己从未动过这个心思。”
“钟府没什么成器的男子,钟贵妃更是个贤惠女子,不至于让先帝如此忌惮。”
“但别人就不这么想了,你家的两个皇妃听了这话日夜惶恐,但不敢问,钟贵妃日日垂泪,每次见到宁王就像最后一面似得,一来二去,假话都要变成真的了。”
“钟贵妃甘愿为了儿子的前程赴死,小钟妃就不那么甘愿了。”
“宁王又不是她的儿子。”
郁赦将帕子丢到一边,拿起药油来倒在掌心,微微搓了搓,待药油化开后,他将掌心轻轻的按在了钟宛手腕的伤处。
“小钟妃同二皇子妃是手帕交,在入宫前就和二皇子见过面,两人有点什么?不清楚。”
“二皇子待小钟妃信了流言后,托宫人给她传递了消息,同她说,说自己多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只恨她已是自己的庶母,空有再多情愫也只能缄默不语,如今听说她要遭难,没法再听之任之。”
“小钟妃当时日日担心自己会因为姐姐的儿子没了命,心惊胆战之际,接到这个消息,如何不动心?”
“二皇子许诺她,来日皇帝若要杀她,自己必然设计保全,或用替身,或寻假死药给她,总之不会让她真的身殒宫中。”
“小钟妃终于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感念不已,两人托宫人来回传话,各种山盟海誓说的十分动听。”
钟宛艰难道,“先帝从未想过要杀两个钟姓皇妃,这谎言早晚是会被戳破的”
“对。”郁赦放开手,再往手心里倒了些药油,搓了搓,重新捂在钟宛手腕上,“不急,这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二皇子和小钟妃起初还只是透过宫人来回传话,后来渐渐的会在宫中见一两面,再后来”
“小钟妃就有孕了。”
“她吓了个半死,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个孽种打掉也真的这么做了。”
“但可惜,她身子很好。”郁赦用指腹轻轻替钟宛揉淤血,“一碗堕胎药下去疼了个半死,竟也没把孩子打下来。”
郁赦嗤笑,“命大”
“二皇子等的就是这一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