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说完，对着奕辰直接就是一爪，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看来是要定了我们的命了。

    我有点自责，居然在这个时候差点信了一个魔怔的分魂的鬼话。“奕辰，刚刚我向你们所求之事就当我没说过吧，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的儿子还在这里等你抽身后救他，你的妻子还在等你带着儿子回去。”

    林奕已经昏迷过去了，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我的眼泪也流到流不出了，眼睛肿胀得不行，又涩又疼。

    我回忆着与东方相识的这段日子，有点心痛。除了岁暮之外，她对我们虽然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但是一路出生入死她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她思想始终固执在死去的时候的样子，我以为她只是适应能力差，却没有想过她也讨厌骨子里的这种设定。现在，她告诉我她想要我们死，是不是也只是想摆脱她这种半傀儡的生活。脑子里一直都是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她很恨我吧。

    大概是我说了那句话之后，奕辰少了很多顾忌，竟然很快就能在对峙中取得了上风。

    他冲着我喊了一句：“希月，把琉璃珠给我！”

    我在林奕的身上的口袋都找了找，都没找到，急得不行。正欲伸手去他怀里再找的时候，一只手柔柔地拦住了我，“在脖子上挂着呢。”

    我顺眼望过去，发现林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

    “你醒了！太好了！”

    “嗯。”他抚摸了一下我从他脖子上取下来的琉璃珠，不知道念了什么，没有出声，然后把琉璃珠抛给了奕辰。

    “以后，琉璃珠就交给你保管了。”他声音有点小，但是我还是看到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接住琉璃珠的奕辰神情凝固了一瞬。

    这种语气像极了交代后事的样子，我害怕极了，不敢开口问他。

    奕辰接到琉璃珠后很快就把东方收到了琉璃珠内，从我怀里把林奕接过手。

    “我把她关起来了，没有伤她。”他先向我解释了一句。

    我看着他一身白衣到处都染上了斑斑点点或者大块大块的红色，有点愧疚，“对不起。”

    奕辰摇了摇头，看着林奕的表情满是心痛。“怪我。都是我做的孽！”

    奕辰伸手打算救林奕，却被林奕拦下来了。“没用的。你缺了一魂，跟自己的一个分魂打斗了一场都险些殒命，别再消磨你那所剩无几的灵力了。”

    我听到这话震惊地抬头盯着奕辰，“连你也连你也救不了林奕吗？”

    声音不知道怎么又开始呜咽了起来，刚刚还感觉流不出泪的眼睛好像休息了一会儿又湿润了。

    奕辰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分魂两次，能留得住这条命已是万幸了。以我现在所剩的灵力确实做不到了。”

    我闻言，泪水更是汹涌起来，“对不起，林奕，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做了几个梦就硬要拉着你来解惑，你也不会这样。我宁愿拿我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林奕虚弱地冲着我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条命捡回来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好好惜着自己的命，我要先走一步了。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做我的妹妹。”

    都到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调笑。若是平时我一定会笑着回怼回去，可是我此刻悲伤的连一点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我欠你诸多。如果我的命能换你安好的话，又有何妨。”

    林奕拭着我的泪水，朝奕辰的方向望了一眼，笑了笑，“就当父债子偿了吧！”

    说完，整个人，不，整个魂身都消逝不见了。

    “奕儿！”

    “林奕！”

    我们两个疯了一般去捞那里虚空的空气，却什么都没抓到。

    “哎哟，我的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