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因为如果她认定我是‘卖/淫’的,那我解释再多,在她看来都是辩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她见我不说话,啧了一声,继续讽刺道,“没话说了吧?像你们这种女生,我见得多了,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
她一句话没说完,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警官,他淡淡的扫了室内的场景一眼,说道,“请孟小姐跟我走一趟。”
我抿了抿唇,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我低声问道,“请问要带我去哪里?”
他并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有人要见你。”
这不是普通的卖/淫,我很可能涉嫌杀人罪,这种时候,谁会愿意见我,白总?唐大姐?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感觉,既怕他们被这件事牵连上,同时又满怀希冀,觉得以他们的能力,应该不会把自己搭进来。
就这样,在那位警官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一间房间。
然而走进去的那一秒,我就知道,我想错了,因为房间里的人,不是白总,也不是唐大姐,是余笑笑。
我瞬间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她,防备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看见我的动作,笑了一下,“我来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她指了指桌面,“喝点水吧。”
我没动,“不用。”
“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她不动声色的挑眉。
“什么?”我有些茫然。
她优雅的在椅子前坐下,然后拿出一份文件,往我这边推了推,“你自己看看吧,这种时候你在指望谁救你?寒哥么?”
我的确是这么指望的,可白总也的确没来。
我伸手接过余笑笑递来的文件,是一份保释文件,里面附带的还有完善的资料,足够证明我只是自保。
冷静过后,我很清楚,她特意赶过来,给我看这样一份东西,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
冷色调的房间里,余笑笑一身红色毛呢大衣,看起来高贵又优雅,她微微向后倚在倚靠上,轻启红唇,像说着一句极其平常的话一样,“求我。”
我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出来,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笑声太突兀了。
我低声道:“不可能的。”
我想出去,我求任何人都可以,但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是余笑笑,如果今天我求她,那我从今往后,就要低她一等,在她面前,再也没有任何底气和尊严。
余笑笑单手支着下巴,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自讨苦吃,我也不拦着,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句,这件事,寒哥是不会知道的,更加不会来救你。”
“与你无关。”
我冷眼看着余笑笑掸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优雅的走出休息室。
然后,我又被人带走,单独看守了起来。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我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人来见我,他们就这样把我晾着,仿佛都默契的忘了我一样。
我偶尔可以通过新闻或者报纸,得知外界的新闻资讯,z城繁花似锦,a+纸醉金迷。
你看,谁离了谁,都是一样的。
看守所里的生活日复一日,磋磨着我的年华,我的容颜渐渐地不再红润,变得苍白枯萎,我看着那些新进来的女孩子,也会恍惚的想起当初的自己。
我一笔一划的,在自己的床板下,记着日期。
1095个日月。
我终于熬了过来,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外面的太阳,我踉跄着,被那个熟悉的男警官推搡着,走出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