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顾言胜走来。
那个背影看着黑暗中的少年与他的吉他,然后默不作声的坐在他的身边。
顾言胜侧过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女生。
年龄大约十二三岁,双眼皮,大眼睛,细密的眉毛,高挑的鼻梁,齐刘海,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哥哥,你的歌声很优美,很动听,像从久远的远地方飘进耳朵,虚无缥缈,但有一种从心底发出的东西在不断驱使自己靠近它。”女孩羞涩地说着。
“音乐来源于生活,只有在生活中体验过才能发出那种震撼力,摄人心魄的震撼力。”顾言胜似乎真的明白这一切。
“不知道,不过我很喜欢你的歌声,哥哥你以后一定能当音乐家的,当时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崇拜你的。”女孩纯真的说。
顾言胜摇摇头,“我喜欢音乐,只因为它能让我放下一切,进入一个新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我,没有其他任何人,没有痛苦,没有心碎。我不想试图证明什么,我热爱音乐,只是因为它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你不会孤单吗?”女孩并不能消化顾言胜的语言。
“不怕,因为有音乐,它懂我,足矣。”
女孩看着顾言胜的眼睛,她扑捉到那沉在深潭里的落寞,只是那落寞被飘零的枝叶所覆盖。
“哥哥,为什么你的眼里满是忧伤,像破碎的盘子,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顾言胜吃惊眼前人异常敏锐的观察,“因为生活不是小说,不会处处都是喜剧。”
“那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女孩闪烁着大大的眼睛。
顾言胜抽回视线,沉默的望着远方起伏的海面。
女孩知道对方不愿说,她笑笑说,“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顾言胜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把头昂起来看着漆黑的夜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女孩并没有理会男孩的动作,她自顾自的说着。
“在五年前,一次刮风下雨的晚上,半夜十二点多,我得了重病,爸爸背着我把我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我恍惚的跟爸爸说我渴,想吃水果,爸爸当时寻遍了所有的街道,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他最后在离医院很远的地方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当他气喘吁吁的拿着水果跑回医院的时候,被一辆飞速急驶而过的轿车撞飞了出去,当场死亡,而他手里的水果却保存的很好,没有一点损坏。我好后悔,是我害死了我爸,自责与愧疚时常压迫的我窒息。我常在梦里看到爸爸那场被汽车挤压变形的脸,然后从梦中惊醒。
可是等我病好了,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我的记忆被神经暂时屯压,可能是暂时性失忆,也可能是永久性失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切都还是从妈妈口中得知的。后来,我妈妈嫁给了我现在的爸爸,可我好怀念以前的爸爸。”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后来开始哽咽。
顾言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就那样一直沉默着。
女孩用手抚弄着地下的沙子,现在该你了,她转过身对着顾言胜,她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可能是因为刚刚压抑憋在眼眶里的泪水。
顾言胜刚想开口,一个中年人朝他们走来。
“果果,我们都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出来也不说声,害我们很担心。”中年人关切的问道。
“没事,出来透透气。”刚刚那个女孩走过去挽着中年人的胳膊。
“恩,那走跟我一起回去吧,外面比较凉,别感冒了。”
“好。”果果拉着中年人转身离开。
突然,果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走到顾言胜的身边。
“哥哥,我叫陈文果。你呢?”
“顾言胜。”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