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2)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喧闹嘈杂蝉鸣蟀叫

    夏总是以一种聒噪的方式开始

    似火的骄阳在燃烧着世间万物

    低吼是每个人心中最原始的控诉

    回声惊扰的只有心弦

    弦弦撕裂空气中沉寂的东西

    心碎的声音是否能听得见

    炎热的骄阳高悬于空中,像威武而雄健的国王俯瞰着他的国度,让他的国民臣服于他的光环之下。

    微风摇起褶皱的裙摆,带动柳丝的震颤。忽强忽弱的吉他声幽幽的袭来,如石子落入湖心激起涟漪的不合时宜。光线透过绿叶疏密的缝隙停留在二层阁楼淡蓝色的窗帘上,从玻璃反射的弱弱的光线能清楚看到窗帘上的图案,那是一种罕见的曼陀罗花,代表一种妖艳,一种狂野。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种花纹居然用清新而优雅的淡蓝色装饰。定定的思量,答案跃然于眼前,火红的曼陀罗代表内心激情与年少轻狂迸发岩浆所绽放的花朵。而淡蓝色的背景代表一种低调而内敛的外在表现。

    随着视线的调整,能够看到幕布后面的侧影,一个年龄不到十五的少年低着头注视着怀里的吉他,沉浸在音乐的感受里,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他的指尖零乱的撩过弦,头发齐眉,干净而整齐,五官匀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层的眼睛里嵌着许多的故事,宽大的白色衬衫罩在上身,显得阳光而帅气。

    “砰”的一声响,打破了刚刚维建的和谐,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歪歪斜斜的撞进来,声嘶力竭的喊道,“言胜,快走。”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他爸又喝醉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依旧低着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吉他,像热恋情侣的那种深视般沉醉,手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三年前,他老爸开车出了交通事故,撞伤了一个干部的儿子,几近顷家荡产才死里逃生,打拼了大半年的家业毁于一旦,他父亲无法承受这从天而降的灾难,内心遭到粉碎般的摧残,于是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整日浑然度日。

    母亲被父亲的转变折磨得心力交瘁,整日与父亲闹得不可开交。许是对他父亲彻底绝望了,他的母亲毅然决然的要离开。临行前,他母亲百般劝阻,十岁的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妈,你带妹妹走吧!我不怪你,我不能走,有一天你会理解我。”

    楼道里乒乒乓乓的嘈杂声,让他皱紧眉头,他转过头看着沉睡在破旧沙发上的父亲。

    岁月不经意间染白了他最爱的黑发,那些曾经每天在晨曦间不断梳洗的发丝如今像迟暮的老人,枯萎而干瘪。

    衰老是从最细微的地方开始,沿着皮肤的纹路,一步步攻城略掠池,肆意蹂躏它所占领的每一寸土地,然后插上胜利的旗帜。

    时间像一把刻刀,当皱纹开始纵横交合覆盖曾经细小血管的时候,它便把屠刀推向更深处,不见底的深处。

    蜡黄的皮肤,凸起的颚骨,凹嵌的眼睛,邋遢的着装,这还是曾经那个衣冠楚楚,谈吐优雅,举止非凡,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侃侃而谈,仿佛是一切的主宰者么?

    当生活以风卷残余之势吞噬着你的坚强,逼你缴械投降,以一种让你近乎绝望的冷酷姿势压迫着你追赶着你,你是否还能如当初那样坦胸露乳迎接万剑穿心犹能仰天长啸?

    很明显,顾志强在生活的鞭子下,低下了头颅,举起了双手,成为待宰割的羔羊。

    对于父亲,顾言胜不知道该用怎样悲凉的心境去回忆,去述说?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似乎一直都在用他高大的背影在说话。在他的记忆里最深刻的是与父亲的第一次别离。

    春日的阳光还无法洗去料峭寒冬留下的湿寒,柳枝已经试着吐出新蕾,生硬的微风吹在脸上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

    一辆大巴停在他们家门前的公路上,他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