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醒了吗?”小钗在门口打量着房门紧闭的屋内,有点不敢进去,这几天的三娘子有点吓人。
“嘘,别说话,三娘子还没起呢,仔细点你的皮。”小如掐了一把小钗的脸蛋,推着让她去备着早膳。
回过头看向房门,小如心里也是直打鼓,上次见到姑娘这么把自己锁起来还是年初夫人病逝那会儿,明明前几天挺开心的,怎么转头就发起怒来了。
而且她总感觉姑娘有点不对劲儿,以前姑娘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也只是个刁蛮的小姑娘,这两天就是光坐在那里,都让人寒毛直竖。
“小如,进来。”就在小如努力的想着这几天姑娘的不同的时候,突然听到悦耳的声音在喊自己。
小钗小如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原本伺候了夫人三年,算是这院子里最有脸面的丫鬟了,但是一直很小心谨慎,对于这位三娘子也是恭敬的很,没有其他仆役的糊弄轻视。
这也是姒琢香比较信任的两个丫鬟了,至于其他人,琢香还没心思去搭理。
小如推门进入屋内,屋内的摆设无一不精致,华贵非常,坐在梳妆台前的三娘子披散着一头青丝,手中摆弄着首饰盒里的珠翠,发出了叮当的脆响。
“姑娘,我帮您把头发盘上吧。”小如微笑着走到琢香的身后,恭敬的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帮我简单绕个发髻就好。”琢香本来想自己动手,可是想起来好些年没有自己动手盘发,完全都忘记了,记忆里那些年,更多的是简单的把长发扎起来,塞在战盔里。
小如上前一步,取过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把巴掌大的象牙点翠梳子,开始小心的梳理着乌黑顺滑的长发,手灵巧的将长发绾成漂亮的发髻,剩下的头发披散在后背,看上去既娇俏又可爱。
琢香感受着长发上的动作,看着面前的铜镜,指尖微点镜面,模糊的铜镜中的女孩是那么的鲜活,有着淡淡红晕的脸蛋稚气未脱,却已经能看出来日后的妖艳容貌。
不得不说,生于这个朝代,姿容过于艳丽,并非时下人们所喜爱的。
更有甚者,三国时期的程晓,著有《女典篇》以为妇德、妇言、妇工、妇容四教关系丈夫行为功过、家道谐允和国家兴亡。
故极力提倡封建妇教,文曰:若夫丽色妖容,高才美辞,貌足倾城,言以乱国,此乃兰形棘心,玉曜凡质,在邦必危,在家必亡。
也就是单单为了这一张面皮,她经历了很多,痛苦的,甜蜜的,爱她的,恨她的,一桩桩一件件,深入骨髓。
重新回到这个家,姒琢香说不出来的复杂,这里有着她年幼时候的纯真,也在这一年埋葬了一切。
姒琢香,姒家的三娘子,母亲出身顶级士族清河崔氏,虽然是个旁支,但是也是很有名望的,姒父是个军功出身的草莽,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娶不到清河崔氏的妻子的。
琢香出生的时候,崔氏已经快三十岁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打小被母亲宠爱,有些骄纵,一直到十岁前都算是一帆风顺。
除了父亲的不喜,因为姒父的出身,母亲一直看不上父亲,平时只看着女儿,宠姬更是一个一个的帮着纳进门。
作为父亲,姒父自然也不会喜欢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妻子,和那个被宠坏了的女儿,他不缺女儿,光是有了名份的女儿就有七八个。
琢香十三岁这一年,母亲崔氏因病去世,清河崔氏虽然有所看顾,但是毕竟并非崔氏子嗣,也并未太过,这也是琢香日后悲剧的见证者。
少女时期的琢香一开始还是很单纯的,后来因为仆役的怠慢,身旁人的鼓动,那脾气就越发的不受控制,在原本的翼州的时候都出了名了,即使到了十三岁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