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身单力薄,也当全力保护青南姑娘。我的命既是青南姑娘救的,今日就是拼了一死也不可惜。”
苏仲已被押走,严鸿、于施至即被慕辛王后喝退,大殿上二十余慕辛朝臣无不噤若寒蝉,再无忠耿敢谏之人,芈安耳畔逆音熄尽,再也没了斥责之声,他的气焰顿又嚣张起来,他面向慕辛王后道:“王后,芈安若无真诚之心,怎敢轻身而来,立此殿中?如今我对慕王姬一片爱心,欲与慕辛结成联姻共荣之盟,本是一件大好之事,却不知慕王姬何故哭啼?而后更有乱臣贼子对我荆越肆意辱骂,简直岂有此理!王后,芈安不明,这些都是何用意?”
但见慕辛王后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慕青南忽然厉声道:“一派胡言,芈安,我且问你,许多日前,你乔装打扮,出现在慕辛城北玄阳药房,鬼鬼祟祟地不以本来面目示人,究竟是何居心?”
芈安心中一惊,暗道:“竟然被你认了出来。”于是他道:“慕王姬,你定是认错人了罢。我数日前才来到慕辛城,随后便依王后之命住在了王城内殿之中,从未一日外出,更不知什么‘玄阳药房’,这一点,王后也能为我作证。”
慕青南见他卖弄一副丑陋的嘴脸抵赖,当即气得目眦流火,怒斥道:“好一个卑劣至极的荆越公子,你就是一张没廉耻的臭狗皮,还想和慕辛联姻,你休想!”
慕青南对芈安的这一句评价,可谓发自肺腑,她这一言既出,端的是满殿皆惊,就连慕辛王后也呆在那里。
但席上众人各自察知芈安无德,殿中侍者亦觉芈安无礼,门前甲士不解王侯公孙之事,却也听得懂“狗臭皮”词句,因此众人大惊之后,无不觉得慕青南说在了他们心坎之上,当下唯有强忍好笑,故作深沉,大殿之中气氛一时难解。
芈安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评价,他本对慕青南心存觊觎,不料慕青南却并不同于昔往他所见到的那些女子,可以任由他摆布,此时他听了慕青南此话,顿时恼得满面涨红,只是以手指着慕青南,半天方才说出几个含糊不清地字:“你…你…”忽然他将手一挥,道:“我们走!”言毕摔袖而去,宴席上一众荆越人士,亦都紧跟着芈安离席而去。
芈安走出很远之后,气冲冲地向身后诸人道:“立即将各路人马全部集结起来,你们快传飞书通知我父亲,告诉他时机已到!”
大殿中荆越之人走得一干二净之后,慕辛与荆越的这场国宴,也就只剩了慕辛一方。此时慕辛一众大臣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应该与荆越联姻,将慕王姬嫁给芈安,有的说荆越不可信,不应该与荆越联姻,霎时一众大臣分成两派,双方高谈阔论,争得面红耳赤。
但宴席毕竟是宴席,不是朝堂论事,慕辛王后见一众大臣在那争论该不该将慕王姬嫁给芈安,只觉得听来十分难堪,她心中厌烦,当即指示意尹封将宴席解散。随着尹封传令,众位大臣才慢慢散去,可是仍有几人走得极慢,似乎还有话要说,慕辛王后只一摆手,一众虎贲甲士立即进入大殿,将他们悉数赶了出去。
此时大殿之上除了慕辛王后和她的几位贴身侍女,另外就只剩下慕青南、风一羽和尹封三人了。尹封看到风一羽,立即上前对他道:“宴席已经结束,风公子为何还不退下?”慕青南道:“风大哥伤势未得痊愈,腿脚行走不便,稍后我自会扶他回去。”尹封听了,便不再问,当下亦施礼告退。
随着宴席散尽,慕青南“噗通”一声跪下,向慕辛王后道:“母后,女儿不孝,辜负了您。但女儿生是慕辛之人,实是不想离开慕辛,嫁到荆越之地去。如若今日因我一人,引发慕辛与荆越不和,我……我自知忤逆不敬,难辞罪责,请母后降罪。”说到此处慕青南潸然泪下,悲声泣道:“母后,女儿自幼在您膝下缱绻长大,受您养育教导,一世恩情未报,更无面目再说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