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未说完,又要仰面伏倒,子宇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住。
俞老伯半身坐起,他定了定神,又向子宇缓缓道:“子宇少侠,俞家先祖将陨天剑传下来,原本就是要将它赠与乱世之中的贤明志士,以助正抑邪,造福天下。中洲轩辕素有仁义之名,因此你们初到紫霞之时,我本该将陨天剑给予你们,只是我一生守护陨天,未想自己却渐生心魔,我不是有意要与你们为敌的,哎……都是我糊涂啊,是我违背祖训,才致今日陨天剑反为奸人所得,铸成大错……”
俞老伯一想到陨天剑落入黎宗主尊手中,心中便如刀割斧砍,不能再言,就连呼吸也顿时混浊起来。
子宇听他此言已是心潮难平,又见他气息衰竭心中更是难受,忙安慰他道:“俞老伯,您别自责了,晚辈没有怨您,晚辈也知道这陨天剑非同小可,您定有苦衷……”
俞老伯艰难地喘上半口气,向子宇道:“子宇少侠,老夫求你一定要把陨天剑夺回来,不然,我……”
子宇眼见俞老伯气息已尽,又听了他心愿之言,才想起还有重要的问题没有答案,忙道:“俞老伯,您告诉我那莫宫主究竟是谁?”
俞老伯声音嘶竭地道:“墨宫主,他,他是……”俞老伯毕竟是没了大半条命的人,纵是回光返照又能坚持多久,可惜他一想起黎宗新主墨黎断澜来,立时悲怨攻心,一口气再也没能提上来,未说出关键,就撒手而去了。
子宇见此情景,失声喊道:“俞老伯!俞老伯?”可怜俞老伯气息已断,身体僵直,怕是再也说出来那句未完的话了。
子宇仍是不知俞老伯说的到底是“莫宫主”还是“墨宫主”,当然只凭墨樊陵曾来到紫霞山,他也不是不会想到墨黎宫的那个“墨宫主”,只是在他的心思里,墨黎宫宫主名叫墨桓,细论起来,他比自己师父的年纪还要大,决不会如抢走陨天剑的那人一般年轻,所以他首先便排除了这个“墨宫主”,至于另外还有什么“莫宫主”,他一时之间确实也想不到了。
而俞老伯虽已身死,但他毕竟救了子宇一命,子宇不忍将他弃置荒山杂草之中,却又无力掩埋。此时他忽然想到俞老伯曾说墓山上的石室便是他俞家先祖之墓,虽未可信,但那里有许多石棺,用来安置俞老伯倒也没有不妥。
当下他便使尽力气,将俞老伯的尸身背进石室,好生放置在了一口石棺里。
及他要从石室中再次出去之时,忽然感到头脑昏沉,全身无力,料想是伤势严重,又在俞老伯身上耗费大量元气,因此出现了气力衰竭之兆。当下唯有摒除杂念静下心来,调动内息灌注周身经络,方能将身上伤势稳住,而那石室里清静隐秘,最不会为外人打扰,想到此处,他便在那石室里盘膝而坐,运转内功自相调息。
凡是喜游好览之人都会知道,人若想饱览这天地之间的大好河山,则唯有站上河山之巅,才能领略到常人所领略不到的风采。
修身习武之道亦同此理,正所谓十年修血炼气,不如在实战中一窥生死之关。子宇经历连番血战之后,他的修为自是长进许多,似他此时这般打坐调息,用的仍是昔时法门,但却只不多时便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竹南小院里。
那些杏花花期已过,纷纷落在地上,英儿和杏儿正在打扫小院,她们两个小女孩儿看到那些杏花落在地上,难免心疼不已。
慕青南恰好端着碗匙路过,看在眼里,她笑着道:“杏花是美,花期也短,但明年还会开,到时会更好,你们就别伤心啦。”英儿和杏儿听了,都欣然道:“青南姐姐说得极是,我俩怎么就没想到这里。”
慕青南此时也在俯身去看那些凋落地上的杏花,她听了英儿、杏儿的话,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们呀,虽然看得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