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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千年风霜的长桥经不住墨樊陵和子宇两人拼尽全力的一掌,就如树枝遭遇不能承受的狂风而瞬间折断。坠落的一刹那,子宇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离枝而去,再也无所依靠。

    气流不时划过耳畔,告诉着他正在不断地坠落。

    子宇睁开眼睛,却恍惚间又觉得自己才是静止的,眼前的崖壁反而在向上飞速掠去。

    对子宇来说,这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下落了,但这次的感受全然不比上次那般,那一次是有预谋地向水里跳去,是跳崖,而这次,却是坠崖。

    千仞崖壁,纵横如削,就是此生的最后一程了吧,子宇想着。

    昔年无聊时,他也曾偶尔想过关于死生的哲学问题,但直到亲自面临它时,他才发现全然不像先前所想的那般,那时他曾设想的许多词汇如恐慌、忧虑、遗憾抑或不甘……然而统统都没有,这些情绪根本都已不再重要,他也想不起来其中任何一个,心中唯一所有的,只是平静万分。

    原来生命再没有选择的时候,是那么释然。

    此时崖壁下方,一处生在岩层之外的石芽,从光秃秃的峭壁上伸展出来,任何有机会看到它的人,肯定都会惊奇于千百万年来的峡风和雨水,为什么还没能将它侵蚀一空,也正因如此,让它显得格外惹眼。

    子宇看见了它,心中立即不自觉地迸发出一股莫名而强烈的信念,如若有幸再回生天,那么这处突兀的石头,是唯一的机会。

    子宇体内的气脉陡然像火山即将喷出地表一般四处涌动,让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生的力量,原来气流和水流一样,也是可以捉摸的,他拼尽全力往那处石芽之上落去。

    “嘭”地一声,石子泥沙四处飞溅,子宇首先感到的是左腿传来的剧烈无比的疼痛,然后便是由心的兴奋和喜悦,因为就像自己期待的那样,他成功地跌落在了这块石芽之上。

    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仔细感受这份激动之情,那处数尺宽长的石芽已因为承受不住他从高处急跌而下的巨大力道而“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这时子宇尚还伏在那石芽之上,飞扬而起久未消释的砂子尘土,令他感到呼吸困难,视物不清,当他听到巨石开裂的声音时,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好,石头要裂开了!”

    这块坚强的石芽虽经历千百万年风雨侵蚀而屹立不倒,但此时落下的子宇却成了压沉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石芽与崖壁相连之处断开的裂口迅速扩大,直至完全断裂,它蹭到崖壁之时不止发出“呼啦”的摩擦之声,向下面深不可知的谷底坠去。

    子宇几乎在那瞬息之间,伸手抓住了从崖壁缝隙中生出的一条藤蔓,才不致自己随那石芽一起沉落深渊。

    然而不幸的是,这条藤蔓虽然长在南国山上,并不似夏季那般生机旺盛,看似青嫩的枝条实则干枯已久,同样经不起慌乱之中的子宇折腾。还没待大惊失色的子宇缓过神来,它已应声而断,随着子宇一声不由自主的惊呼,断裂的藤蔓连同子宇一起径直向着谷底跌落下去。

    那一处娇俏的石芽,想它已在这里已苦苦等待了几千万年,却只为今日伸手将他接住,然后再向他开一个玩笑。

    那一处娇俏的石芽,倒也很讲义气,此时它正伏在子宇脚下,与他一同往那谷底跌去,倒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这里,是不知寂寞了多少年的峡谷之间。

    那短暂的落脚点,此时已经一无所剩。

    只留云上月华如水,与峡间生波清风。

    待炎平几人利用夜色作为隐蔽,下山途中数次与敌人擦肩而过,幸好都没有被发现,但他们却看清楚了敌人的模样,清一色的黑衣装束,与那墨樊陵的随从一般无二,显然都是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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