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庄沐萱出策将王贵逮了正着,所以提审时,对放火灭口之事他供认不讳,但周扬的死,他只说自己确实是对那块价值连城的籽玉有过歹念,也跟踪过周扬出门,在高坡处与周扬发生口角,当时他欲与周扬商量同分籽玉,周扬不愿,他气急时确实推了他一把,但并未从将他推下高坡,只是将他逼到了坡边处,王贵放下狠话要他再想想清楚,说完扭头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周扬的□□声,再回头时看到周扬口吐鲜血,一头倒了下去,顺着高坡一路滚下去,他急忙从正路赶到坡底时,周扬摔得奄奄一息,而籽玉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怕周扬死了他会惹祸上身,所以当时直接回了客栈,并未对周扬施救,到傍晚时钱珅找到他与吴顺,这才故作不知情的模样去寻周扬,三人同行,算是彼此做了证人。
这番口供并无太大的可信度。
依着王贵狠绝的手段,为了求财求生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我与苏柽查到他头上,他都敢放火去害官府中人,且不说他为了得到那籽玉杀害周扬。
或许是他失手,也或许当时气急耍狠一把将周扬推下去,但失策了那籽玉也随着周扬滚下去,这才让碰巧路过的吴顺捡了便宜。
案子到了这一步,基本上算是条理明朗了,而王贵坦白了放火伤人的罪,却坚决不认失手杀人之罪。
气得庄沐萱想掀桌子逼他画押……
我边安抚炸毛的五妹,心中也不免奇怪,有心谋害官府中人也不是小罪,既然这罪都认了,为何偏要再无力挣扎最后一下,不认失手杀人之罪呢……
承认失手杀人,总比谋杀罪名要判得轻些。
但王贵始终坚持周扬是自己突然口吐鲜血,一头从高坡上摔下去的……
“编,继续编……”被我安抚住的庄沐萱双手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你到底有没有编过瞎话?!这种水平的瞎话说出来,你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啊……人周扬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口吐鲜血?是不是因为你蛮不讲理非要和人家平分,被你气得了?……”
就像你一天到晚差点把我气得吐血一样……
我暗自腹诽道。
叶韶闻言悠然笑道,“沐萱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最近爱上听五妹胡扯……
我看向始终未发一言的苏柽,她单手撑额,似乎一直未听我们讲话,眼神落向远处,沉入深思已经许久了。
“你用的迷香是哪里来的?”
终于,苏柽开口发话。
“别人给的。”
“谁?”苏柽收回目光看向王贵,眼神犀利起来。
“钱珅。”
“他,给你的?!”苏柽有些玩味的挑眉反问,语气中十二分质疑。
“我……”王贵抬头看了眼苏柽,下意识地将头又缩了回去,大概是被苏柽盯着心里有些虚,结结巴巴换了说辞,“我在客栈他的房间拿的……我见他用过一次,一小段就迷晕了几十条恶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用的迷香……”
我脑子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中转过弯来,苏柽稍一摆手,示意延泽将王贵押回牢里。
叶韶也不再嬉笑,认真看着苏柽问,“画言,迷香可有什么不妥?”
苏柽并未急着回答他,而是在众人满脸疑问的注视中,掏出一小节迷香来,展示给大家看。
其实在我看来,那是再普通不过的迷香了,顶多燃起来的味道好像与我从前闻过的有些不同而已,但迷香那么多种,用途都是拿来迷晕人的,没有什么特别。
“这是在王贵身上发现的迷香,与那日在他屋内点燃的是一种,名叫‘楼杦香’。这种迷香看起来没有特别之处,但它是曾经的一个西域古国流传而来的异域奇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