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狠地被扭断脖子,但我仔细检查过他脖颈处,脖子没有被扭断,也没有被藤蔓勒伤的痕迹。”
“第二种可能是在摔下过程中头部撞击到坚硬的大石块,从而导致头部震荡,颅内大量出血,但头皮不显伤痕。”叶韶接着分析道,“但这样的话,还需要进一步验尸才可确定。”
“表面看不出的话,那岂不是得把头剖开才能确定啊?!”延泽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我看向苏柽,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未曾搭话。
“开颅什么的,的确是残忍了些。画言……”叶韶也望向苏柽寻求意见。
捕头兼仵作,在尸体身上动刀一向是苏柽的事,她常钻研古法验尸的书卷,手法比专职仵作还要细致许多。
听到叶韶轻唤,她才回过神来,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去看尸体,轻摇了摇头,“死因虽有待查证,但在还未了解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之前,暂时不在尸体身上做剖解,待明日为那三人录了口供后,再作决策。”
闻言,叶韶与我、延泽也纷纷点头赞同。
“周扬惨死,剩下阿昭姑娘与腹中孩子独留世上已够悲戚,我们能做的,除了必须全力查出死因外,尽量要留个全尸。”苏柽顿了顿,沉声道。
说罢,她便抬脚出了验尸房。
叶韶在她身后望着她,渐渐敛了神色,许久未言语。
庄沐萱去寻大夫,也不知有没有寻回来,我与延泽收拾好验尸房,净过手才去了后院偏房,打开门时,才见庄沐萱、大人与苏柽都在屋内,另外还有一名大夫正在床侧为阿昭姑娘把脉。
末了,大夫说她是受了刺激气血翻涌,再加上未进水粮才气虚不堪,并无大碍,交代我们说她已经是两个月的身孕,虽未显怀,但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无论是情绪还是身子都不能亏损。
大夫开了进补的方子,苏柽特意又嘱咐他再开些安神的汤剂。
趁着阿昭好不容易睡着了,叶韶小声示意大家都出去。
苏柽为她盖好被子,也出了门。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此刻已经是快到了子时,我看到她径直出了府衙大门,并未打算回房歇息。
叶韶双手负后也随了过去,一黑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接连出了门,原本我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终是收了回来。
大抵验了尸身,需要吹吹冷风才能缓解不适,叶韶陪她,总好过别人。
但这一晚,总觉得自从救回要轻生的阿昭后,苏柽的情绪让人觉得怪怪的,我感觉得到,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喂!”
我被冷不丁地一声喊,喊过神来,庄沐萱从身后跑过来,手拍上我肩膀,问,“屋里那个女子是谁啊?”
“是死者周扬的娘子,陈阿昭。”
“啊?――”庄沐萱惊讶地拧起了眉头,叹息道,“她刚有身孕相公就死了,好可怜啊……”
“是啊,她原本要寻死,被我和捕头救了下来,但情绪一直不稳定。”
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不由得认真看着她,拉长了音调问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让你去找大夫,二话不说就去了,往日里还不是哪儿热闹往哪儿凑……”
“我本来就这么乖好不好?!”庄沐萱有些心虚,但还不甘示弱地仰头反驳。
“你――该不会是被尸体那副样子吓到了吧?”
“怎,怎么可能!”庄沐萱有些结巴起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我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庄沐萱又突然凑上来,转着眼珠问,“验尸体爽不爽?”
“爽啊!下次你试试验完后三顿很饿又吃不下饭的感觉,更爽……”
“那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