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神色,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开口道:“老师遇到此类事,是东宫管教不严,贠弦必会好好惩罚这些宫女,以儆效尤。”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为下官出面惩治宫人。”听了那话,便知他有意要维护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看向亭子外仍不见停的雨景,心生平静道。
很快便有几个披着蓑衣的侍卫从雨中走来,带着那几个呜呜咽咽止不住哭泣的宫娥,动作粗暴的拖拽出了这西苑。
“老师可是会责怪我?”低低的如同这雨声般清亮的话语声传来。
听得太子那一句话,将目光从雨景中收回,移至他脸上反问道:“殿下以后若是坐拥社稷江山,遇事也要这般心存恻隐优柔寡断吗?”
似乎未料到我会这般问他,当下呆滞在场,一双清澈的眸子转了转道:“老师会有此诘责果然是贠弦做的不够好。”
“我记得殿下说过,因得曾经的那几位少师大人受歹人所害,所以不愿下官也落得如此下场。”盯着脸上带着自责之意的少年,定定开口道,“可是殿下可有想过,为何那人屡次害你身边尤为亲近之人,所针对的莫不若就是太子殿下您?”
不等他回话,注视着少年道:“如果那人既而加害于殿下你,是否还会如今天这般只略施惩戒于这些受人指使的无辜下人。”
“她不会这样做的。”玉冠衔着东珠的少年怔愣片刻,眼睫垂落,眸内顿生黯淡。
抬首看向似乎快要见晴的万里之上,静静道:“下官也希望她不会做出此等杀头之事,一时的纵容,谁又能知会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大雨忽而止住,空阔的西苑蕴着郁郁花香,雨后的空气中清爽宜人。
“雨停了,殿下可是……”
“若她日后当真做出伤人性命之举。”太子开口打断我的话,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定不会姑息。所以在那之前,老师也要千万顾全自己。”
先前尽显忧郁之色的人,眼底再次浮现如同第一次所见过的,明灯般淡雅和煦的笑容。
“谢殿下关怀。”看着他依旧毫无城府的恬淡模样,突觉自己刚才的言辞的确过于咄咄逼人,想了想转口又道,“下官刚才的话有失分寸,许是另有他人在背后谗言,故意挑拨离间,意图行不轨之事也未可知。”
说着说着,声调愈降愈低,到最后几乎等同于自言自语一般。
我本随口一说,意图缓和气氛,谁知竟如梦初醒发现了事情的端倪。自己先前考虑得过于浅显,只单单认为是那太子妃执意三番两次想夺我性命,所以只对太子妃有所警惕防备。可是若将问题朝更深一层思考,加害我抑或说加害太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人心存敌意。
太子贵为储君,日后必定是要继承皇位,而她太子妃自然也是毫无悬念的进而成为一朝皇后,这对天下女子来说不外乎是最尊贵崇高的身份。
谋害我或是太子身边的其他人,对她必定是百害而无一益,除掉太子对太子妃来说更是如此。
除掉太子!
几个字如同一记闷锤重重落在胸口处,我后退着重新坐回石凳之上,看向身边的太子正一脸关切神情。开口喃喃道:“有人意图以卑劣手段争夺太子之位。”
“老师可是说了什么?”偏了偏头,太子微微一笑问道。
垂眸沉默片刻,拿过放在石桌上的折扇,神情如旧道:“哦没什么,下官前几日因病一直未曾来宫中教您习剑,心中自觉有愧。现雨也停了,不如让下官陪您练剑,如此以后也能防身。”
皇上子嗣众多,古来就有为争夺皇位而皇子间自相残杀之事,争储这样的重罪一向是宫里极为忌讳的敏感话题。现不过是我一时的猜想,除非有确切的线索根据,否则随意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