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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一瞬间觉得这个情形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同样的昏暗之景,摇晃的烛光,逼仄且让人进退不得的场面,腥甜充斥鼻中的血液,被剑刺中后倒在怀里的单薄身影。

    心思渐渐沉了下去,仍由着人掀开肩膀处的部分衣缕,连带撕扯着刀口处,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看着那双离得很近的灰色眼瞳,突然想起那个替我挡下致命一剑的,也是有着如玉般的灰眸。

    会是同一个人吗?这个想法在脑中闪现,一刹那怔住,目不转睛的定定望着这位回鹘世子。

    上完药之后,伤口被细心的包扎好,见得他唇齿开合:“这样应当无大碍了。”

    许是见我直愣愣的一言不发,还将他牢牢看着,垂下眸眼睫纤长,语调仍是生冷:“怎么,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指尖一颤,恍惚回神,哑声道:“没事。”

    十年前的少年早已长眠在那个冰冷地牢,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是有着几许相似之处,我竟天真到错将他人当成一个已经死去的故人,果然是心底的执念以及悔恨太过深重的缘故吗。

    往昔的记忆渐渐笼上心头,脚尖触地,双手抱臂心乱如麻朝内室走去,又侧过脸朝身后道:“世子在此已许久了,请回吧。”

    院外的石灯笼一盏盏的点亮,粼粼似湖面星光透进屋内。而这屋内的另一身影,孱弱苍白的面容如覆在枯叶上的霜雪,凌寒而立。因有着俗世之人所可望不可及的显贵身份,使旁人畏忌而不敢随意上前靠近。

    房门开启合上的声音响起,早已恭候在外的几抹淡紫身影翩然走进,低眉顺目迎送离去的人。

    酉时刚过,如常用完晚膳服下送来的汤药后,以身子不适为由早早的洗漱宽了衣,遣退了众人。掌灯侍女逐一吹灭我床头的烛火之时,我连忙阻止道:“且留一盏,夜晚太黑我怕不能安寝。”

    “既是这样,便给姑娘留一盏。”侍女重新盖起灯上的纱罩,嫣然笑道。

    待那掌灯侍女也离去后,独自留在房内。看着伸手便可及,不远处默默淌泪跳跃的烛火,听着外面瑟瑟而过的风声,静静等待着时机到来。

    遥夜沉沉如水,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悄然起身从枕下摸出事先藏好的玉钗。取下屋内仅剩的一盏明灯,以长袖遮掩在身侧,屋内光线顿时暗了许多。左右看了看,随意的在床榻不远处找了个地方躲藏,等候即将推门而入的人。

    果不其然,与昨夜一样,女子特有的轻柔脚步声自屋外传来。仔细检查手中的烛火是否遮盖完好,确认无误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一抹依稀可辨的紫色身影从眼前走过,因我所在的方位恰好是视线所触不到的死角,女子旁若无人径直越过我,走到我此刻本应躺在其上的床榻。

    “呀。”的一声,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后,女子惊得低呼,转身欲唤人进屋。

    此时我早已快步至她身后,举起手里的玉钗,在其脑后的玉枕穴着力点去,眼前的人立刻晕倒在了我面前。

    顺手将手里的烛火放在一旁,确认女子不省人事后,将其外衣与自己的调换,又搀扶着倒地不醒的人背对着门的方位,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扯过被褥遮盖在其身,走到屏风前,木然地看了看手上的烛火,取下灯罩,毫不犹豫将屏风上的云帘点燃。

    火光照在脸上,慢慢滚烫起来,转身平静地看向屏风阻隔的内室,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装束。

    到了门前,猛地用力拉开,冲着屋外的守卫惊慌无措喊道:“不好了!屋内走水了!快叫人来救火!”

    随着房门全部大开,一股劲风席卷着灌入,借得这阵风的助力,原本只有零星的几簇火焰,迅速朝着四周蔓延吞噬。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了?”守卫见此情形,脸色大变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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