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轿中闪出,轿帘再次掀开,被风吹的飒飒作响,一个声音低而急声道:“你可是不要命了!”
长袖从眼前晃过,就这样被人捞在了怀中,头上的珠钗摇晃碰撞不止,鼻尖抵在他的肩上,异常好闻的气息沁入鼻中。从他肩头看去,与独留轿中的灵瞿目光相聚,只见她唇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口很快的别开了头,眼中轻愁淡淡,解不透也化不开,逐渐黯黯失了色。
“停轿。”耳畔的人吩咐着,腰上的手随即松开,轻轻将我推至一旁。
几声马啸,马车很快停了下来,我靠着车辕沉浸在刚才的魂飞魄散之中。若他失手随我坠落马车,两人之力恐是无法完好的站定,要是躲避不及恰恰被奔跑中的车轮碾过,后果便不堪设想。
从轿子后面快速赶来的骑马侍从,其中几个人跳下马恭声道:“王爷有何吩?。”
转而朝身旁的人看去,一张白若玉冠的面容上黑沉了许多,灯火打在他脸上只见得开口道:“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侍从重新回到马车两旁等候,钰亲王面无表情扫了我一眼,眸中色浓黑俱是疏冷:“你要下去便下去吧,现在无人阻拦你。”
愕然间,未加思索,屈膝施了一礼走向前提着裙祛跳下马车。再回头,那人早已隐入轿中。车夫扬臂着力一挥鞭,马蹄声起,几辆马车伴随着骑马侍从朝前飞奔而过,很快连人带马消失不见踪影。
环顾四周,已经是城郊之外,素银月色下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手触及面上,到底还是未能将那手绢要回,如今只能重新回到香颐楼将落在那的衣物取出,否则以此装束今夜便难以再回到少师府内。
凭着记忆朝前步行,走了几步发现长裙拖地缚住了脚,想了想从踝跟处将衣裙稍稍用力撕拉开。裂帛声响起,手上多了一缕织纱长布,随手将身后垂在腰间的长发束起,再用银钗嵌入固定好。
周身轻便如往常,心满意足地紧了紧包身长袍,加快脚步朝着长安城内走去。
很快到了护城河边,皎洁月光之中,不远处便是万家灯火通明,一盏盏的灯笼照在长安街两旁。
我并未朝着那觥筹交错的繁华之地而去,人多的地方熙来攘往,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转而走向平时鲜有人际的僻冷小巷。夜深人静下,巷子里空阔冷落,脚下的绣鞋踩在石板上悄然无声,只听得衣裙窸窣。
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如寻常女子的姿态脚下踩着莲花般轻软,眼前是拐角处,走到一个分叉巷口处停了步子。快速解下身上的外袍,扔在其中一个路口,反向朝着另外的路口走去。想了想觉得不妥,转身仍朝留有衣袍的路口而行,打量四周后退几步借力跳上一个墙头屏息观望。
很快有两个衣着熟悉的男子走来,一手按着腰间佩刀不让刀身发出伶仃声响,到了分为两个方向的路口停了脚步。
“在那。”其中一个男子抬了抬下颚,指向我丢在地上的锦袍,极小声道。
另一人应声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捡起那衣袍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暗夜下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我说你还愣着干嘛,王爷命我们暗中保护,若是跟丢了人回去如何交代。”走在前面的人回头见他仍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的压低嗓音道。
“不对,怎会平白无故的落在这里未被发现,我们肯定是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应该是朝相反的方向追去才对。”
“这……你说的有道理,快跟上为好。”
“走。”两人说着拿上衣袍朝另外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挑眼看去,月光至身后笼罩,巷子两旁如浮光掠影格外的缥缈。待他们身影完全没入深巷之中,听不到任何细微的脚步声后,轻盈一跃再度回到了地面。没了长袍,身上只着一件香颐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