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银制的小碗走了进来,旁边还放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请姑娘伸出一只手来。”那小厮放好碗碟后,对着我说道。
目光投向那碗中,除了盛满了水并无他物,犹豫着把手伸了过去。那小厮取过匕首,在我指尖上轻轻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又连忙端着银碗接过落下的一滴血。
“老板娘,请您过目。”小厮做完这一切,将碗呈在了她面前。
他们所做的都是我闻所未闻之事,只得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暗房里的一干人等。
“啧啧,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下便可以叫个高价了。”看了那碗里的东西后,她的眼中比先前更是光亮了几分,声音直发颤,激动地使劲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又立刻放下团扇,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仿佛看到了活的摇钱树,眼角堆出细纹喜笑颜开道:“姑娘既然这么有悟性,那便早些选个黄道吉日,以姑娘的容貌资质,到时候定会为姑娘夺得大大的头彩。”
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话里所谓头彩是指什么,但见她那欢愉的模样,已然是对我放下警惕。便知道自己的缓兵之计成功了,连忙故作低眉顺从状:“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办。”
“不知姑娘……”
正当老板娘和颜悦色还欲询问些什么之时,从暗房外走进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直奔我们面前,低声道:“莺儿姑娘被人送了回来。”
“什么?”一句话惹得原本面容和缓的老板娘再度神色严肃起来,盯着那人道,“不是被严家公子请去为宴席作陪吗?怎么好端端的又送了回来?”
只见来人面露为难,嗫喏不止,好半天才道:“那严家二少不知何时染上一种怪病,一旦发作连亲爹亲娘都不认,怎的恰好今日在席上发作了,莺儿姑娘就坐在他身旁抚琴,差点……差点被严二少爷给当场活活掐死。虽然被旁人给劝阻了,但那严二少爷不依不饶,扬言一定要取了莺儿姑娘的命,这才被送了回来。”
听了他的话,老板娘眉头紧锁,连忙道:“送回来也罢了,切记勿从正门进来,免得让其他客人看了留下笑柄,对莺儿的名声不利。”
“这……”那伙计面色再度难看了几分,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说道,“莺儿姑娘已经从香颐楼门前进来了,此时正被客人们围堵着。”
“蠢货!”一声清脆声响起,伙计面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老板娘气急道,“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如此是想众目睽睽下,让大家知道莺儿遭人嫌弃,看我们香颐楼的笑话不成?还不快带我过去!”
“是。”那伙计捂着红肿的半边面容,哭丧着脸在前面引路。
突如其来的状况发展至此,虽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心底却作了另外的打算。本想在这香颐楼老板娘对我放下警惕之后,等到半夜无人偷偷离开这个地方。但眼下暗房中只剩下我,和另外几个看似强壮不易对付的大汉,而外面现在定是因得这香颐楼头牌的事情而场面大乱。
进来之时,我便已经暗暗摸清这暗房的格局,唯一可以逃跑的地方,便是那通向后院的窗口。只要我将房内余下的几个人给打晕,从窗户中跃身而出,再找到我事先扔在伙房前的衣物,换上便可如常回到少师府。
视线在那几个壮汉身上游走了一遍,一只脚悄然向后退了一步,描准方位考虑着如何在他们叫出声之前全部击倒。正欲蓄势待发之时,耳边又传来了脚步声。
“姑娘也与我一同来吧。”那老板娘与伙计复又折了回来,眼瞅着我漫声道。显然她仍对我留有戒心,怕我趁乱逃跑。
应声淡淡一笑,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堂外已经是人头齐齐聚拢,哗然一片。无数宾客将几个身影围成一团,七嘴八舌吵翻开来。
“莺儿姑娘,这是我从